完全是无意瞥了眼,她见着有车,又多瞧了两眼。
双手扒着阳台栏杆,探出头,一声不响地朝下,盯了半晌。
折返屋内,她拿起手机,等了大概十分钟,也没见任何信息和电话。
她走到阳台,望着那尚未离开的轿车,拨了他的电话。
很快,那边接起。
“陶陶。”
她默不作声,靠着线路那头不清晰的杂音和呼吸,辨别他此刻身处的环境:“你在我家楼下?”
他不答反问:“你睡了吗?”
她打开衣柜,找出长款羽绒服披上,走到玄关。
“准备,你在做什么?”
“想你。”
她抿唇笑了下,把连接阳台那间房的灯熄灭,拿过钥匙,蹑手蹑脚地关门。
“什么声音?”魏孟崎敏锐地捕捉到细微声响,“你要出门?”
甘陶小碎步下楼:“我在锁门,刚才风吹的而已。”
魏孟崎低低“嗯”了声,又自胸膛微微长叹气,轻声叮嘱:“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绷着自己……你想一个人待着,在你想见我前,我不会去找你,也不会烦你,但切记,一定要为爱你的人,珍惜你自己,懂吗?”
“不懂。”她低声回,“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毫无保留爱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爱你啊。”他无奈又酸涩地截断。
千言万语,欲说还休,都在这四个字里。
甘陶踩下最后一层台阶,侧望黑色玛莎拉蒂车牌尾,烫着眼眶,轻声笑了。
“我……准备睡觉了。”她肩抵着墙,左手环抱住右手臂,歪头举着手机。
他闷而重地自胸腔呼出口气,不敢轻言妄动,只是低低应了声:“好。”
“对了。”她眯缝着眼,静望着车。
“嗯?”他很快回应。
“崎路向心,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思忖两秒,换了个更言简意赅的方式,“‘心’是指阮心吗?”
他沉默良久,她耐心等待。
直到那辆车门打开,她微侧身子,隐于墙后。见他背靠着车门,点燃了根烟,红色星火就在指尖,好似风一吹,就熄灭。
甘陶小声催促:“被问住了?放心吧,我又不怪你,伤心生气早就过了,现在纯属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