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我自己担着。”曹牧笙此刻的脑子里，只有让他快喘不过气的恨意，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现在什么话都好说，等出了事，可就不一样了。”
“你要多少钱做保证金？”
男人轻笑着按熄了烟头，“我要你。”
堕落就是个深渊，跳下去之前，只有恐惧，跳下去之后，就只管坦然面对坠落的过程，和粉身碎骨的结果。
没多久，顾非宇复员了，听说是因为废了只眼睛。
而他，也逼不得已的，每天和那帮混混待在一起。
他的“保证金”，不止是和老板上了床，还有一堆床照，那些床照威胁了他好几年，直到被拿去敲诈了老爷子，他一怒之下废了老板的命根子，还挑了他的手筋。
他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拜顾非宇所赐，现在看来，这段他差点相信的爱情，也是。
“曹先生，”池爸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虽然不知道当年你和非宇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一直保留着你的照片，说明你对他而言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朋友，那你和顾里之间……”
“我知道该怎么做。”曹牧笙打断了池爸的话，他取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桌上。
“这个麻烦您带回去给池顾里。”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今天我来并不是为了你们之间的事情，顾里是个性格固执的孩子，你有任何决定，当着他的面自己说会更好。”
老人说着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赶去医院，我来找你的事情，还麻烦你不要跟顾里说，我怕他误会。”
曹牧笙慢半拍的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答应，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他有些迟疑的按了接听。
“曹先生，是我，”池顾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一种隔世的陌生感，“抱歉，我手机丢了，身边也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明天，最迟后天我就回来，乖乖等我回家哦。”
为什么要说谎？曹牧笙紧皱起眉，想要质问的话，因为看到池爸朝他微笑的脸而强行压了下去。
“嗯。”他短促的应道。
“曹先生，你怎么了？”但那个敏感的家伙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妥。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很好，等你回来再说。”
“好，那我……”
他没有听完池顾里的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池爸的笑容里满是歉意，“抱歉，让你为难了。”
曹牧笙无奈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准备打开门的老人又再一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