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旧林靠着沙发笑了：“行，那走吧？”
“好，”於归撸了撸狗头，“走了，牧牧。”
两个人从公寓里出来，又开车去了超市，之前去不渝山之前，集旧林也跟於归一起逛过超市买东西，不过这回他没什么好买的，万一要接谢语回去的话，到时候又要打包带走也挺麻烦了。
并且这段时间闫梨经常去看他，想来也买了不少吃的过去，因此这回集旧林没买什么，就纯粹跟於归还有牧牧逛一逛，看於归给牧牧买狗粮，不一样的牌子，牧牧扭着小尾巴笑得更欢了。
从超市出来时，集旧林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又看一眼於归：“我接个电话？”
“……好。”於归淡淡地笑了笑，拎着购物袋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他刚刚瞥到了屏幕来电显示。
北斗。
这个称呼於归并不陌生，之前他在场时这人就给集旧林打过几次电话，那时候因为他外场，集旧林就挂了，似乎有意避开他，让於归心里挺不高兴的，而有一次在剧组时集旧林不小心接通了，里面传来对方不太正经的话语，什么一起睡了两年半关系的人，而集旧林当时解释说的是“室友”，并委婉告诉於归，是不太正经的一些朋友。
当时於归不太懂。
如今他却一下子明白集旧林的话中有话，也理解了他那时勉强的微笑，还有他的欲言又止。
集旧林不是把他排在外所以特意避开他，也不是因为跟他不熟才会在他面前挂断北斗的电话，他只是……不太想让他知道这些藏起来的往事。
就像无法愈合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做不到任由侵蚀骨血的伤口赤裸裸地暴晒在阳光之下，众人皆知，他大概看一次痛一回。
“怎么了？”集旧林走到一旁接起电话，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等他的於归跟牧牧，冲听筒里的人说，“之前不是说要回来了么，这都多久了？”
北斗：“已经回了，谢谢。”
“……”集旧林有些意外，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回的，不是说让我去机场接你？”
“刚回来两天，”北斗说，“等你到机场接我的时候，我已经裸尸了好么，我不想死得那么惨。”
集旧林：“……”
北斗不正经地笑：“前两天回来后本想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喝一杯聚一聚的，可想起某人正忙得很，不但忙着拍戏，估计还忙着谈恋爱吧？”
“啧，”集旧林说，“这都被你给发现了？”
“滚，”北斗笑了起来，“别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不过是谁？我还真就好奇了，娱乐圈的么？”
“没有，”集旧林瞄了一眼於归跟牧牧在的方向，一人一狗站在贴着明星广告的超市旁边，有阳光落了下来，“是一个从光里走来的大帅哥。”
北斗：“……”
听筒沉默半晌后传来北斗的爆笑声：“操。”
於归也不知道集旧林跟那位北斗都聊了什么，不过他能看到集旧林眉眼都带着一点笑意，虽然那笑得有点不太正经，仿佛嘚瑟炫耀着什么。
等他挂断走来，於归问：“聊完了？”
“嗯，”集旧林笑了笑，“走吧。”
於归这次也没有旁敲侧击地想要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之类的，只是觉得心口闷，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认识并且相处几年，后来还能联系相处的关系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于集旧林而言，大概是他最落魄的时期，认识另一个同样落魄的北斗，他们成为了朋友。
等到了医院时，集旧林打开车门下去，又揪住牧牧的小爪子挠了挠，笑了笑说：“再见啊。”
“汪～”牧牧用爪子挠了挠他。
跟牧牧打招呼完后，集旧林又看向於归说：“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去医院看看，或者……给我打电话也可以。”
“好。”
等到集旧林进入医院时，於归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几下，从公寓里出来时，他就一直没有回过他阿妈的消息了，想来她也是好奇又担心什么，又给他连续发来好几条消息询问情况。
—崽，人呢，说话？你还没回我怎么突然查这些事了？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为什么？
—说话啊？
—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有自己想法，也不需要我多嘴什么，但是崽啊，阿妈还是不放心地跟你说几句，离集旧林远一点，跟他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