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身体曲线很美。”
末了又摸上他的脸,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用一种赞叹的语气说,“最喜欢你的眼睛。”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近到能感受到禹臻湿热的呼吸,安子清微微转过头去看他,从长长的刘海和宽边眼镜后面看到了那双炽热的却同时比别人都要清澈的双眼,怔然间,安子清忍不住摘下了他的眼镜,把他的刘海撩了上去。像越过重重丛林望见秘境中的仙湖似的,那瞬间的惊艳是安子清始料未及的。
“这么帅气的脸为什么要遮起来?”
安子清也摩挲着禹臻翡翠绿的眼睛,发出如出一辙的赞叹,“真美啊。”
禹道迹故去的妻子是个北欧小国的,与他长相相差甚远的禹臻看来大部分遗传了母亲的基因,这样的容貌却被自己层层遮掩住,实属可惜。
禹臻呆住半晌,才慢慢想起脸红,没有眼镜和刘海,所有的表情都无所遁形,说话声音也愈发地小,“请,请不要这样…”
活像是被调戏了似的。安子清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又忍不住逗弄他似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手探下身去,摸到了与那副窝囊外形不同的大东西,不禁挑唇轻笑,“怎么站起来了呢?”
“因为你…你…”禹臻憋红了脸,声音又几度调子,险些没能听见,“你亲了我…”
真是只可爱的雏鸟。安子清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了解一个人,想看到他更多表情,想知道更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他未曾经历的状况。
他抽回手没有继续下去,禹臻却忽然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那般青涩又纯情,甚至在过往的情事中不值一提,他说,“不要戏弄我。”
羽毛轻悠悠落在湖水中央,撩拨起圈圈涟漪,不一会被濡湿,完全浸润在了水中。那种寂寂无声的情动比任何一个夜里都要迷人。
安子清却推开了他,让故事戛然而止。他笑着故作云淡风轻,“你该继续画了。”
那天晚上安子清再一次留宿,禹臻依然自觉地让出房间,自己抱着被子去客厅,但这次安子清却拉住他,软磨硬泡地留他下来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不做,关了灯,安子清抱着他的腰就那样睡去了,他的身上有沐浴露的花香味,也带着点油彩的味道,禹臻整夜都不敢动,下面顶着他的肚子硬得发烫,心脏也跳得吵人。安子清却睡得很香。
禹臻给了他公寓的备用钥匙,习惯性地提前做好早餐和午餐,用保鲜膜封存在冰箱,也留下写有一大堆嘱咐的纸条,去大学上课的时候,安子清就在他家里睡觉,睡醒了吃禹臻提早做好的饭,有时也会故意不回去,整天在酒吧鬼混,回去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让禹臻憋红了脸想问又不敢问。
尽管安子清不想承认,但不知不觉中禹臻已成为比阿雪更亲密的存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关系,不是单纯的雇主,不是朋友,不是恋人,也不是床伴。他知道应当去思考清楚,但又故意不去思考。
这种不确定的,隐秘的,安全的关系让他太过舒服。
或许等到禹臻的画完成了,他们这种奇怪的相处状态就会迎来结束。安子清只是适时贪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