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他声音略有些迟疑,更像是难以置信。
柏行连忙转过头,胡乱地擦了擦脸:“我没有!”最后一个字因为嗓子干涩直接破音。
操,太丢人了!
柏行长这么大,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别人面前路哭过。这一回,是真的丢脸丢大发了。他心里心乱如麻,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让他胸口涨呼呼的,时不时又透着隐隐约约的疼。
他轻轻摁了摁自己的心脏,抿唇。他不敢去看李海平,所以没能看过李海平复杂的眼神,也不知道他那样看了他很久,迟迟没有移开目光。
青青没哭多久,她在李海平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小孩儿好像都是这样,再醒来可能就把这件事忘了。
柏行看着李海平把她放到床上,小心地替她盖好被子。两个人退出房间,柏行还抱着熊。一米八多的大汉,这样倒显得有几分反差萌。
李海平去给奶奶煎药,柏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见他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李海平,你到底什么意思?”
心里那股子不好意思的劲儿总算过去了,柏行忍不住又开始问。
李海平细致地洗着熬药的器皿:“什么?”
好在这回算是回应了,柏行心里舒坦不少,问:“这熊?”
“太贵了。”李海平直接道,“无功不受禄。”
柏行拧眉:“我送给她的,不需要……”
李海平打断他的话:“你不懂。”
柏行学乖了,这回没有出声反驳,而是顺着他的话说:“我不懂那你教我啊。”
李海平手顿住,看了他一眼,说:“你看到了,我家的条件。这样的玩具,我们给不起。”
“我……”柏行刚想说“我可以给”就立马打住,李海平的自尊心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
李海平:“嗯?”
柏行看着他的侧脸,垂在腿边的拳头握紧,他吸了口气,轻轻道:“那我呢?”
没等李海平开口,他又说,“李海平,对我,你又是什么意思?”
他一生活得肆意潇洒,几乎从来被生活烦恼,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期待又害怕盛在眼里,一览无余。
李海平只觉心脏被人不轻不重地触了一下,不知碰到了那里,一颗心忍不住都跟着柔软起来。
他垂眸,问:“你希望是什么意思?”
柏行咬着牙,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可恶至极,绕半天又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他,
他希望什么?
问得好。
他希望他们这一秒就能和好,下一秒抱着啃在一起吧唧带响。毕竟出于这个年纪更流氓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想过。
所以,他希望的有用吗?
李海平把药煎上,抽空注意着柏行的反应,却发现他却像是整个人都失了魂似的,只有脸红的吓人。
山里凉,柏行穿得不多。
看他模样,李海平拧眉,把手放到他额头上。突然的冰凉让柏行一个激灵,彻底反应过来时候发现他正抓着李海平的手。
他咽了咽口水:“你,你干嘛?”
李海平眉头拧更紧,向前凑近一点,鼻翼动了动。柏行心跳当时就漏了一拍,却听见他在问:“你喝过酒?”
俗话说,酒能壮人胆。
来之前他确实喝了一瓶,不多,也没什么不对劲儿。
柏行:“……没。”
李海平拍了拍手,说:“哦。”
*
柏行晚上肯定是要留宿的,毕竟这鸟不拉屎的小村子,能搬走的老早就搬走了。唯一通向外面的车,白天也仅有两班。
李家没有多余的客房,两个人都是男孩子,李母给他们加了床被子,让他们一起睡。
床不大,再加上两个人又长高张壮了不少,刚躺下就感觉两个人身体完全黏在了一声,稍微一动就会触碰到对方温热细腻的肌肤。
柏行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过来找李海平的事,想到那条泥泞的路,还有他路上摔得浑身泥土的惨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谁也没有关灯。柏行挣扎了一会儿,猛地坐起来,说:“我们谈谈吧。”
“谈谈”的对象是李海平。
“好。”李海平应得很快。
两个人均坐起来,四目相对。柏行忽然灵光一闪,开口问:“还有酒吗?”
李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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