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季一鹤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在冰天雪地里艰难的行走,他短暂的二十年里从来没有与幸运沾过边,天生身体残缺,年少丧父,高考失利,每一样对他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不知道躺了多久,季一鹤缓缓睁开了眼。
“小鹤”秦江浪神色黯然,语气很不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季一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季一鹤的小腹还在疼,杜誉踹他的那一脚简直比彗星撞地球还要剧烈,他努力抬手摸了摸小腹,忽然泪就从眼角滚进了鬓角:“我没想隐瞒你的阿浪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秦江浪坐在床边,把季一鹤搭在小腹上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边:“乖,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很冰凉,季一鹤心里发疼,摇了摇头。
还好床很宽,季一鹤往旁边挪了一点,示意秦江浪躺上来,他把被子分给了秦江浪一半,握了握秦江浪的冰凉手指缓缓揉搓,给他暖热。
一路上走的跌跌撞撞头破血流,能遇见秦江浪是他多大的幸运,有这么一个人能像父亲一样为他遮风挡雨,他渐渐被宠成了骄纵的模样。
季一鹤很虚弱的笑了笑:“你给我唱首歌吧,我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再做噩梦了。”
秦江浪很快湿了眼眶,用手给季一鹤抚平了紧皱的细眉:“好,给你唱……”
他开口唱,声音已至哽咽:“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季一鹤浅浅笑了一下,虚弱道:“阿浪哥,太难听了,换一首。”
秦江浪用手背碰了碰了眼角,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调子又不在节奏上:“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季一鹤努力抬手给他擦了擦脸,手背上一片湿润:“太难听了阿浪哥,你唱的没我好听。”
秦江浪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下酸涩,笑了:“你倒是看得开,调整的快。”
季一鹤浅浅笑了笑,遇见的不幸多了,于是他就学会在逆境里如何调整好心态:“别担心我。”
男人的前胸很宽厚,季一鹤把头靠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声音里有哭腔乞求,含着最深的爱意:“阿浪哥,我不想做你的情人,我想成为你的爱人,以后可以去国外领证的爱人。”
“好”秦江浪突然翻身手撑在季一鹤的耳侧,看季一鹤的眼神慢慢就深沉了,他俯身下去,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有我在,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喜欢到了这个诚惶诚恐地份上,季一鹤拥了上去,抱紧了秦江浪的脖子,主动加深了亲吻,柔软的手指勾在秦江浪的脖子上,一触就是一束火苗,燥热的气流在身体里四处碰撞。
秦江浪抬头,喉结滚动着低低喘了喘:“以后给我生两个孩子吧。”
季一鹤凑上去很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喉结:“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两个就够了,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好”
秦江浪重新躺回他身边:“以后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
“为什么呀?”
“男孩像我聪明一点,女孩像你笨一点,傻人有傻福。”
“艹嗷!你身体都还虚弱着又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