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
高迟项向前膝行数步,有些急迫地问道。
“只不过——今日找二位前来,是想放二位一条生路的,但是——二位中怕是只能活一人。”
高迟项立马问道:“活一人?有……有什么条件?”
窦涟看似有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谁告诉我塔坦大军驻扎何地,窦某就放他一条生路。”
“……”
这话一出,地上跪着的二人都迟迟不再开口,即便是求生心切的高迟项,只是他眼中有明显的动摇与犹豫。
窦涟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淡淡道:“来人。”
“是,将军。”
高迟项有些惊讶地望向窦涟,为何要叫他将军?
但是他转念又一想,是了,于高远如今已经是阶下囚,窦涟本就是整个军营最能煽动军心之人,加上楚皇——现如今统帅不是他,还能是谁。
只听座上之人悠然道:“将这二人带下去,分别看管,谁先说出塔坦大军位于何处,那么——二位是聪明人,必然懂的。”
“遵命!”
人高马大的四名守卫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将二人往帅帐外带。
就在此时,高迟项突然发疯似的喊道:“我说,将军我说!”
而窦涟立马给那禁锢着二人的守卫使了个眼色,那守卫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傍晚,帅帐。
楚苍逸与窦涟分坐在宽大楠木圆桌两侧,珍馐满满码了一桌,即便是西北不常有的青色时蔬都有四五样。
白日那守卫躬身走了进来,向二人单膝行礼。
“将军,招了。”
窦涟问:“谁招了?”
那人道:“是塔坦头目。”
窦涟勾唇一笑,道:“知道了,说了何事全部记下来送去给郑曾,下去吧。”
楚苍逸给他夹了一筷子鹌子水晶脍,道:“其实你只想从那塔坦卧底口中撬东西吧。”
窦涟道:“不错,高迟项就算知道些东西,也只能是皮毛,那卧底头目必定知道最具价值的线索,但直接审他必定不会说,而用贪生怕死的高迟项刺激他,虽说铁骨铮铮,但在生死面前,总会有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