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于高远还准备说什么,但是窦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干净利落离开这灰尘满布的地方。
原本略显拥挤的牢房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窦……”
于高远眉头暴跳,拉动着粗如手臂的铁链向前爬行了几步,但是窦涟走出牢房的脚步没有顿一下,很快消失在牢房拐角处。
离于高远的牢房有一段距离后,吴言才问道:“你当真不审审于高远?”
“不必审,审了也是白费力气,他有的是办法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吴言问:“那现如今我们根本不知塔坦大军到底位于何处,就算塔坦王没有丝毫怀疑单独赴约,毕竟没有剿灭余党,恐怕来日还有祸端。”
窦涟勾了勾唇,“于高远不会说,但其他人未必。去把高迟项和潜入我军的塔坦领头那人带来。”
帅帐内,青烟袅袅从檀香炉里升起来。
宽大木塌上的人闭着狭长双眸,似是在午睡,侍女手持竹扇在一旁轻轻扇风。
高迟项与塔坦卧底头领已经戴着镣铐在营帐中跪了半个时辰,而窦涟却没有丝毫要睁眼的迹象,他们的腿脚早就麻得跟灌了铅一般,实在不清楚窦涟要做什么。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高迟项只觉得双腿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咬。
正当他想要跪坐在地上的时候,窦涟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
那塔坦头目倒是一直跪的笔直,能当上统领的人平日里必然有点真功夫,心性也不会弱,反而娇生惯养的高迟项就跟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
窦涟揉了揉太阳穴,朝着一旁的侍女挥了挥手让她退下,淡淡道:“来了。”
“……”
他两已经在这里跪了接近一个时辰,这话怎么说得像是走亲戚似的。
座上的人不以为意,道:“今日叫二位前来,恐怕二位也猜到了。”
那塔坦卧底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狠狠道:“你们这些楚国杂碎,要杀要剐随便,别想着千方百计地套东西。”
窦涟笑道:“这位塔坦壮士若是不想说便可不说,窦某也没有强人所难之意,只是楚国与塔坦现如今已经势同水火,二位以为还会留活口?“”
高迟项瞬间瞪大了眼睛,喊道:“窦……窦大人,末将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呀,皇上必定不会让窦大人乱杀了楚军将士的。”
窦涟失笑,道:“噢?你怎知不会,高领卫与于高远合谋算计窦某的时候,为何不在于将军面前说这句话?”
高迟项瞬间哑口无言。
窦涟看着他异彩纷呈的脸色,慢条斯理道:“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