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苍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赞道：“擒贼先擒王，爱卿好计谋。”
窦涟勾了勾唇，淡淡道：“只是把皇上的想法说出来罢了。”
吴言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适时退出了帅帐。
是夜。
塞外沙丘忽上忽下，远远近近的阵列着。
营帐外不远处，窦涟沿着一座座沙丘慢慢走着，而这次他身边不再是吴言或者其他人，而是楚苍逸。
碎银般的星辰布满苍穹。
楚苍逸开口道：“大漠倒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唯一缺点便是水源太少，否则百姓还可以多些去处。”
窦涟道：“大漠我待的时间太久了，也可能正是因为太久了，所以很多时候忽视了原本美妙的风景。”
“有一事我很好奇。”
“何事？”
“你更讨厌西北还是京城？”
“为何是讨厌，而不是喜欢？”
“噢？还有喜欢之情吗？”
“原本是不喜欢京城的，现在——”
窦涟转过头对着他淡淡笑了笑，继续道：“你知道我曾经为什么看上去如此厌恶这两个地方吗？”
“为何？”
窦涟沉默良久，半晌后道：“因为从前无论在哪里，总是哭也一个人，笑也一个人，开心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太没意思。”
“那现在觉得如何？”
楚苍逸等了很久，窦涟都没有回应。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不知道又走了多远。
窦涟突然道：“今夜出来未带水袋，现下倒是有些渴了，回去吧。”
说着便欲转身往回走，楚苍逸却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
窦涟问：“怎么了？”
楚苍逸道：“大漠中水比黄金还珍贵，我现在变一滴水给你，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何？”
这话倒像是勾起了某人的好奇心，后者看着他眯着眼睛勾了勾唇，“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买卖。”
楚苍逸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欺身上前，单手捂住了窦涟狭长的眼眸。
被蒙住眼睛的人，只感到唇上一软，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片刻后，口中真的多出了一滴水。
楚苍逸放下手，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