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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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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男人把钟时天扶进车里,先打了个电话。

“时年哥,我接到他了。喝得走不动路,你那边方便吗?不方便我直接带他去酒店。好,我会照顾好他的。”

挂断后,他转头看着钟时天。

这几年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近照,真人在眼前,给他的心疼远不是纸片可及的。

怎么瘦成这样了?

钟时天不舒服地扭动着,想找个好姿势睡觉。

男人凑过去,帮他把靠背放下来,他半个身子几乎压在钟时天身上,这样的触碰与距离,让他忍不住把人搂进怀里。

细瘦的身体,轻而易举让他抱了个满怀。

“时天……”男人在他耳边低语,“你想不想我?”

钟时天合着眼睛,神智不清地问:“你是谁?”

男人把他轻轻推开,与他面对面,“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钟时天艰难地睁开眼,眼前先是朦胧一片,再慢慢聚拢成相,男人的五官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钟时天盯了好久,才大舌头说道:“你怎么……长得和赵疏遥那个混蛋好像?””我就是赵疏遥啊。”赵疏遥浅浅地笑了起来。

“那你走开。”钟时天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把这张好看得耀眼的脸粗鲁推开,“我讨厌你。”

赵疏遥的笑容变得苦涩,他重新将钟时天拥入怀中,“对不起时天,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

他埋进钟时天颈窝的动作一僵,声音骤然发冷,“香水味儿,你抱谁了?”

钟时天的思维彻底钝化,他靠着赵疏遥的肩膀沉沉睡去,不知道自己被人狠狠瞪着,也不知道脖子被咬出湿淋淋的牙印。

下车的时候钟时天短暂的醒了过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架着胳膊走,去哪儿不知道,但不用出力就能移动的滋味挺好,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把重量全都交出去。

之后进了个房间,他被放在一张软弹的床上,简直太舒服了,他立刻又要睡过去,依稀能察觉到有人帮他脱鞋。

真是个好人。

他单纯的想。

赵疏遥毫不客气,把钟时天扒得只剩条内裤,修长的男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似乎白过白床单。

手脚纤长,小腹平坦,锁骨清晰性感,完全不见当年肉乎乎的模样。

赵疏遥呆呆地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得覆盖上去,和钟时天紧密贴合。

胳膊的**没有了,小肚子没有了,胸部也硬邦邦的,他的棉花糖只剩一根竹签了。

赵疏遥的手往后摸,总算摸到了熟悉的触感。

这里的肉倒是还在。

赵疏遥捏了又捏,稍微得到了治愈。

钟时天不满了,怎么身上突然长了座山,还总折腾他的屁股?

于是他反抗地推阻起来,嘴里念叨着:“走开,走开。”

“别叫我走开,时天。”赵疏遥轻松擒制他的手腕,摁压在他的头顶,“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身下的人白皙粉嫩,蹙着眉头,显得无助茫然,赵疏遥忽然感觉有股火在身体里烧开了,他缓缓低下头,吻住了思念已久的唇瓣。

那一刻,他的世界似乎亮了起来,终于有了黑白之外的颜色。

又似乎暗了下去,他只看得到,只感受得到身下的人。

他的爱人。

(全套超跑啪啪啪而过)

第二天中午,钟时天醒来,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哪里?

他想坐起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压路车碾过一遍似的,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疼的!

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他惊愕了好久,才咬牙坐起来,这一动作让他不自禁呻/吟出声,他仿佛听到了被闲置百年的机器重新启动发布的嘎吱声。

他注意到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身体也是清清爽爽的。

有人给他换了衣服,再顺便帮他洗了个澡?

钟时年难道不该泼他一瓶冷水让他清醒吗?

钟时天百思不得其解,一边下床一边回忆昨天自己做了什么。

被接走的记忆完全模糊,但他在夜不归跳舞的事还记得,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运动,才导致身体酸痛?

这么想似乎可以接受,钟时天站了起来。

又像瘫痪一般跌坐下去,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腿,仿佛这不是腿而是两根面条。

不至于吧?!

他回头看了眼床铺,发现旁边的位置有明显睡过的痕迹。

莫非昨晚有人和他睡一个床了?

是钟时年吗?

可他为什么感觉后边也有点火辣辣的疼?

钟时天早上醒来五分钟,有太多问号需要解释,他找到了手机——手机钱包都在,衣服也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椅子上。

他先打给钟时年。

无人接听。

他差点忘了,这会儿是工作时间,钟时年的私人号码飞行模式。

他只能抱着疑问,别扭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当他看到镜子中的人时,又被惊了一跳。

这眼尾嫣红,嘴唇红肿,这被欺负惨了又带着春色的模样,简直……

浪透了。

钟时天忍不住掩面,不敢承认这是自己。

……昨晚肯定发生什么了。

他把衣领往下拉,意外又不意外的看见了零星点点的红痕。

掀开衣摆,小腹也没有幸免。

他一时间来不及翻天覆地,只是在看向花洒和浴缸时,记忆的碎片突然炸开了。

温热的水,冰冷的墙壁,他几乎要被溺毙在浴缸里,崩溃的哭喊,疯狂的顶撞……

是真的……

钟时天必须撑着洗漱台才能站稳。

他被人上了,一个陌生人。

钟时天感到万分的无助,他有些厌弃自己,站在花洒下,水没有变温也不躲,他用力擦抹着身体,直到皮肤火辣辣的疼痛。

想哭,但眼睛很干涩,流不出眼泪。

钟时天匆忙离开了房间,也就错过了冰箱上的便签。

to 时天

公司有点事儿,我先过去,中午回来,你要是先醒了,让前台送早餐来。等我。

疏遥

在回学校的路上,钟时天又看开了。都二十五岁了,摆脱童男之身是件可喜的事情,又不是封建妇女,还纠结自己不干净了,真可笑。

但还是要检查一下,不然和他共度春宵的人有艾滋怎么办?

钟时天警惕了起来,决定先去医学院做个检查。

做了试纸测验,万幸他很安全。

钟时天彻底放心,打算去食堂吃早餐。

点开微信,居然有一列的新消息。

一个个点开,都是昨天夜不归的大学同学给他发来的,大同小异都在问他昨天来接他的人是谁。

钟时天也想知道是谁,这些人,居然也敢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

他气冲冲地点开林然的对话框,这人发的信息最多。

林然:时天没事吧?

林然:那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林然:在吗时天,你该不会被吃掉了吧?

林然:好可怜哦。

钟时天发了菜刀和拥抱的表情过去。

他想义愤填膺的发个“老子的童贞被夺走了!!!”过去,可这事儿实在不好说出口,只有等钟时年下班再问个清楚,他肯定会知情。

钟时天心情不太美好的吃着馒头,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时天嘛?”

钟时天看过去,竟然是师母,她乐呵呵地走过来,还听着电话。

“来吃饭啊?哎哟,怎么只吃馒头,这营养哪跟得上?”师母说。

钟时天干笑,“肉包刚吃完。”

师母又和手机里的人说:“这不巧了吗,我遇上了之前和你说的男孩,就是我先生带的研究生,二十五了,还单身呢,你看,你们俩多有缘份?”

钟时天:“???”

“要不就今晚吧,你们出来吃个饭,认识认识。”

“师母,我今晚有……”

“惠惠姐想和你说句话。”师母把手机递给钟时天。

钟时天又没有拒绝的机会,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喂?”

“钟时天,是吧?”女人的声音温和低缓,很有成熟的魅力,“要是不顺着方姨的意思,她大概不能放过我们,要不见个面吧,就单纯吃个饭,行吗?”

钟时天深深体会到了师母的功力,只能答应下来,“行,地点你来定吧。”

于是,钟时天的相亲最终还是被安上日程。

相亲地点居然是早上他出来的那家酒店的西餐厅,钟时天提前十分钟到达,找到位子时发现那已经有人了。

是个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的女性,她的长发梳成整齐的马尾,带着金丝边眼镜,约莫二十六七,眉目清秀雅致,看着是个优雅得体的人。

“你好。”钟时天试探开口,“请问是……惠惠姐吗?”

何惠抬眼看着他,眉梢惊讶一扬,“钟时天?”

“是的。”

“江姨说你二十五。”何惠说,“说你十五我都信。”

钟时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长得小,十五就太夸张了。”

“快请坐。”何惠说,她抬手招来了服务生,把菜单递给钟时天。

“谢谢。”钟时天接过来,点了份菲力。

要说何惠原本还存着点试试的心态,在见到钟时天就彻底消散了。

“我的理想型是成熟男士,事业心比较重的那种,你呀,就太嫩了,是那种惹人宠爱的弟弟。”何惠笑着说,“我猜你有哥哥或者姐姐吧?”

“哥哥姐姐都有的。”钟时天想到了钟时年,便也觉醒了红娘心,“我哥挺符合你的要求的,要不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

他对何惠的印象不错,这个人当嫂嫂可以接受。

几句话下来,钟时天的拘谨就消失不见了,何惠知道的很多,钟时天和她说专业的话题也能聊得十分顺畅。

两人碰了下红酒杯,皆轻啜了一口。

何惠笑着看他,“像你那么可爱的男孩,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不想谈。”钟时天说,“不瞒你说,我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初恋,被伤惨了,就不想再谈了。”

“高中,那都是小孩子玩儿,哪能记一辈子?”

“可不就……记一辈子么?”钟时天似嘲似讽的轻笑。

他忽然感觉身后沉重的压力,似乎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向他坍塌而来。

“这位是……”何惠问。

“原来你不好好在房间里等我,出来和别人约会了?”

钟时天如同被定住了,连回头都做不到。

他怎么会听到赵疏遥的声音?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赵疏遥回来了。

这六个大字重重砸在钟时天的灵魂上。

何惠不了解他们的关系,疑惑地问:“时天,这是你的朋友?”

钟时天首先想做的居然是摇头,他下意识否认自己和赵疏遥的关系,可他做不到。

因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手指还若有似无地捏了捏他的肩,这微小的力道却似乎能掌控钟时天整个人。

他听到身后的人说:“是的,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音他说得缓慢,生怕别人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似的。

何惠微讶地看着钟时天,见他并没有露出过于震惊的表情,平静反而难以捉摸,她说:“那,今天我们就到这儿了?你们之间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抱歉,惠惠姐。”钟时天艰涩地开口。

“今天认识你很高兴。”何惠笑着说,她抬起手,“Excuse me.”

侍者走了过来。

何惠正要拿卡结账,赵疏遥开口:“这桌记到我的账上。”

“好的,赵先生。”侍者说。

“这怎么好意思?”何惠说。

“为您的识时务。”赵疏遥转头对侍者说,“送这位小姐出去吧,再帮她拦辆车。”

侍者微笑看向何惠,彬彬有礼做了个请的手势,何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道了谢后便起身离去。

这一方小空间里,就只剩下赵疏遥和钟时天两人。

赵疏遥的手指慢慢摩挲着钟时天的肩膀,声音幽幽的,“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钟时天放在餐桌上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他依然没有搭理赵疏遥,起身摆脱赵疏遥的手,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去哪儿?”赵疏遥拉住他的手腕。

下一刻就被钟时天甩开,他大步走向餐厅大门,似乎赵疏遥只是上前搭讪并且惹他不快的陌生人。

说是陌生人,其实也没错。

走出大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壁画旁,正低头看手机的人。

长发披肩,容颜秀美,不正是北原云么?

久远的画面在钟时天的记忆中亮起来,纸门拉开,十七岁的赵疏遥出现在他眼前,而在他身后,调皮的少女攀附着他的肩膀,仿佛一对璧人。

说不清的苦涩重新返了上来,钟时天又感受到了当年的难堪,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呆。

北原云抬头一看,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掉头走开,接着赵疏遥快步追了上午,她叫了声“喂影秀,你去哪?”

“你先回去。”赵疏遥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啊……”北原云嘟囔了一声,也没纠缠,往电梯走去。

钟时天很快又被抓住,这次他甩不开了,赵疏遥几乎把他拉进怀里。

“放开!”钟时天低吼。

“你变凶了。”赵疏遥小声说。

“放、开。”钟时天咬牙道。

赵疏遥不愿意激怒他,只好松开了手,“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钟时天冷冷放下这句话,就不再给他发问的机会,走出酒店。

他坐上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学校。

在车上他终于放松下来,泄气般靠着椅背。

太多信息量了,他要慢慢梳理。

首先,赵疏遥回来了。

其次,昨晚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第三,钟时年知道赵疏遥回来,却没告诉他。

想至此,钟时天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他拿出手机给钟时年打电话。

这次总算通了。

“喂?”

“钟时年!”钟时天怒火滔天的直呼其名,“你怎么能这样?!”

刚吃完晚饭,还在办公司里写文书的钟时年不解又无辜,“我怎么了?”

“那个人!”钟时天固执不想说赵疏遥的名字,“他回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疏遥啊,昨天他去接你了,惊喜吗?”

“惊喜个屁啊!”钟时天感觉屁股很不舒服,“你不是说会来接我的吗?干嘛让别人来?”

“疏遥正好在旁边,他说他去就行,那就让他去呗。”钟时年轻描淡写,“怎么,昨晚你们闹不愉快了?”

钟时天话都说不出来,这可真是他的亲哥,亲手把他卖了的哥!

钟时年又说:“人家疏遥隔那么多年回来了,你多和他聊聊,以前你们关系很好不是么?”

“那是以前了。”钟时天说,“我现在,烦他,嗯,就是这样。”

“都奔三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奔三?!”钟时天瞪大眼,“你知道今天还有人说我像十五吗?”

“啧啧,把你厉害得。”

钟时天又是叹息,“你是把我坑惨了,心累,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