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像他那样果断、公私分明,”怀梵像是在承认错误似的,喃喃道,“我现在……”
怀梵此刻提起这件事来,似乎有些物是人非的意味——怀霏珍视的那些人几乎全部不在了。荀听也不知道现在的涅肖,是否还能称之为“涅肖”。
“我现在只剩怀霏一个亲人了。”高big的jao皇踌躇了许久,缓缓说道。
……
此刻是巨so屠宰宴的前夜,离早十点钟开宴还有十二个小时,怀霏的审判仪式比开宴提前一小时。
气象学家预测明r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所以前夕的夜空清澈辽阔,缀满群星。地上通明闪烁的灯火似乎比夜星还要忙碌。
巨so屠宰宴向来繁华盛big,每家每户都可以参宴,流浪汉也能在上面蹭一碗ro羹吃。有的人家还没睡,透过窗子望向街上来往的佣兵和蚁nu,他们为屠宰宴前夜的繁忙感到兴奋。
只是他们不会想到,其中big部分佣兵正在绷着心中的一根弦,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寻找应该出现在审判仪式上的那个“罪人”。
卡德提出了另一个计划:找人扮演怀霏。反正审判仪式只是相当于法庭上的定罪环节,将观众骗过去为先,怀霏如何处决等找回来再说。
怀梵未置可否,卡德就当他默许,着手筹备了。
这群不眠之人里还包括希什——不过他是出来凑re闹的。他在灯火不熄的big街上走着,看见正在布置装饰的蚁nu,又看了一眼匆匆zuang过去的士兵,对爻说了一句:“总觉得他们这届屠宰宴得出岔子。”
爻道:“你谨言慎行。”
“一句话你也要管?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你难道让我说谎?”希什一边烦他, 还要一边跟他说话,“还有,别让我看见你跟涅肖走近了,离他远点,他不是个东西。”
若是刨去他和涅肖结下的那点梁子,希什还是不太喜欢这个主jao,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觉得他有问题。”
抱着剑的爻慢慢睁开眼睛,盯着希什金s的后脑勺。
别的不说,这混小子的危险感知能力还是可以的,不然就不会在准备r那天第一个发现脊虫的存在了。
“就是那种……他的皮相是假的,你不知道皮囊底下是个什么东西在跟你笑,那种危险感,你懂吧?”
爻又闭上了眼,不赏面子搭腔,说:“不懂。”
“蠢货,”希什生气地骂道,“不懂就去死。”
……
与怀梵jao谈完之后,系统发来了关于事件2【无翼的双鸟】的进度更新提示。
事件2【无翼的双鸟】进度更新。
你发现五年前塔顶之灾发生前,怀霏的行为发生了异常——他意识低沉消极,甚至提出主动让位给怀梵。
异常的行为,弑母的蹊跷,罪恶的真相——你怀疑这一切都归结于那个消失的“弟弟”。
“哈哈哈哈他知道了,他一直是一个正义的强盗!他风光的代价是将‘弟弟’敲骨吸髓!他的神赐,他的天赋都是建立在他所厌恶的罪恶之上的!”
“他ya根就不是‘神’!”
荀听关闭了系统面板,合上眼睛。上面的info文字却还在刺ton他的眼膜。
系统提示:“因为您之前分清了事件2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info中的‘弟弟’与怀梵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收集进度加快,事件2即将完整。”
事件2就剩下“弟弟”这条线索残缺了。
因为除了系统提示,荀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所以先假设有这样一个人:他是怀霏真正的兄弟,他长得和密室那个残缺怪异雕塑一样,但他的存在使得怀霏可以成为“神的化身”。
系统又发来一条新手的专属提示:“注意,事件1中一个重要节点您仍旧没有分清,这将会直接影响您此后的判断。”
荀听蹙眉。
事件1?羊皮之下的狼?
他开始回顾这条里所有的更新内容,沉思是哪里漏掉了东西。
时间已入凌晨,但荀听顾不上睡觉。他还有事q要忙,刚从调查会议回来,就立马被弥尔蓝拉入了幻象里。
甫一进去,荀听big脑空白一瞬。他扶住额头,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找回当初猝死穿越的感觉了。”
弥尔蓝:“……”
“看你面相,你是劳碌命,”弥尔蓝意味深长地说,“命线跟乱七八糟的事都jao缠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拧成疙瘩。”
荀听对弥尔蓝时不时说些怪话已经习惯了,他还学会了搭腔,道:“那big师有什么破解方法吗。”
弥尔蓝胡扯道:“找个和你八字契合的贵人结婚。”
荀听:“?”
弥尔蓝“有理有据”道:“你看那些先婚后爱的狗血文,什么夭折命、big凶命、孤煞命,不都是可以通过跟命中注定的老婆结婚来破解的吗?”
荀听无奈道:“你能不能找点正经的参考文献。”
“不能太正经,我得聊点轻松的东西,给你缓冲一下。”弥尔蓝贴心地说道,“我怕你现在直接进入工作状态会二次猝死。”
弥尔蓝故意扯了点其它的事q,说道:“说起来,以前没有人追过你?”
荀听奇怪道:“为什么会有人追我?”
弥尔蓝对他奇怪的“自知之明”感到奇怪,道:“a?你不会把月薪三万身高188cm会做饭写在ID的括号里吗?”
荀听:“。”
他说:“我有病吗。”
也是童年经历造成的。荀听与人jao往时会把自己放低,即使做到了管理项目的领头人,他也保持着这种习惯,这甚至都不是他刻意保持的,是他下意识的天xin。
所以他身上有一种没有门槛的亲切感,公司的清洁阿姨摘了俩枣都会分给偶遇的荀总监一个。
但荀听的强势只是蛰伏了起来,谦卑温和不代表他就是头好欺负的绵羊。否则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到管理者的位置。
弥尔蓝拍拍他的肩膀,欣we地说:“‘自卑’好a,‘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荀听:“……”
他揉揉眉心,把话题硬掰回去,说道:“还是聊正事吧。”
弥尔蓝一耸肩。
短暂的闲聊结束,弥尔蓝挥了挥手,眼前的白s幻象霎时一变,荀听“亲身”进入了塔顶之灾的现场。
“……”
看着眼前的场景,荀听可算明白,为什么弥尔蓝说要聊点轻松的给他缓冲一下了。
虽然是幻象,但眼前的血腥、恐怖与诡异,还是超出了荀听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