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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像雨像雾又像风

第九章 像雨像雾又像风

游戏里,李司文又被章之澍打爆了,二阶堂红丸顶着和他一样的头发,“嘭”的一声倒下。他低啐了一声,甩手道:“不玩了,不玩了。”

章之澍笑他玩不起,继续一个人玩。

听着门关上的声响,他又没有心思玩了,想着什么时候去找下尹雪。

李司文出门上厕所,楼下尹雪和江一漾还对着电视看老旧的偶像剧《何以笙箫默》,两个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纸巾丢了一地。

他挑挑眉,正想着梁小施去哪儿了,却在转角处看见了江曜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声响。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猫着身子看了眼。

这一看就看见梁小施和江曜两人抱着,江曜的表q有些窘迫,耳朵都红了。

李司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想立马去社jao平台上问问。

——意外zuang见自己的两个好朋友抱在一起该怎么办?

于是乎,李司文思想斗争了big概……三秒吧,然后敲了敲门:“老江,出来打游戏。”

再进去时,两人已经一人一边坐好,岁月静好。

梁小施站起来:“晚安。”

江曜也跟着,拉过李司文:“走,我带你和章之澍去房间。”

被拖着的李司文:“……我只是想上个厕所。”

江曜:“不,你想睡觉。”

总而言之,闹腾了半天的江家终于熄了灯,少男少女们怀着各自隐秘的心思,与今晚的月s一起投入了梦乡。

江曜是被一阵敲门声和争吵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他对争吵声很敏感。

楼道的灯已经打开,楼下的big厅灯火通明,有些刺眼,他忍不住遮了遮眼睛,再睁开就看见江一漾在下面站着。

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一身条纹西装,面容硬朗,只是那一双鹰眼有些骇人。

男人双颊泛红,身子也微微摇摆,不停地往江一漾身上靠。

他好像……喝醉了。

江一漾穿着睡裙,有些窘迫地推开他:“怎么喝得这么醉?”

男人还没回话,手已被人拉开。江曜把江一漾护在身后,声音冷硬:“要发酒疯就出去,别在这儿撒野。”

谁知那男人看见是江曜,竟然扯出一个笑容,声音也讨好了些:“是江曜a,我和你姐姐的事q不用你管,赶紧去睡觉a。”

江曜对他恶心不已,又要开ko,却被江一漾制止。

她拉了拉江曜,秀眉挤成一堆,劝we道:“好啦,没事,他只是喝醉了,没什么事儿的,你先回去,家里还有人呢。”

她眼神流转,望了望楼上。江曜也跟着望过去,只见其他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默默地站在楼上看着,脸上写满了担心。

梁小施更是鞋子都没穿,站在楼梯上,随时要冲下来的样子。

江曜的脸s更黑了,他们姐弟俩的狼狈模样被他的朋友们尽收眼底。

这种zhi味并不好So,像是被Qiang眼堵住了太阳xu,令人焦躁难安。

可那男人根本不管这些,他一把又拉住了江一漾,力道之big,江一漾直接叫出了声。

“放开她!”江曜又冲上去。

“滚远些!”男人终于露出真面目,咬着牙一把推开江曜。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j的缘故,他的力气比常人更big,直接把江曜推倒在地。

这下梁小施憋不住了,冲下来扶他:“江曜!”

楼上的几个人也跟下来。

江一漾被人拉着往外走,却还在意这边,慌忙转头:“没事儿,小曜,你带着同学们回去,我没事儿,听话。”

江曜坐在地上,手心火辣辣地疼。他清楚地看见,姐姐的眼里有泪花。

“好了,我走,你别拉着我,弄疼我了。”江一漾使劲挣扎着。

男人却不管不顾,就这么拉着江一漾出了门。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只见一辆黑s的ce等在门ko,ce灯big亮着,照得黑夜跟白天一样亮,雨丝绵密,似一根根针飘下来。

江曜看着江一漾的背影,咬咬牙又冲了出去。

梁小施也顾不上其他跟了出去。

尹雪也咬着嘴cun,喊了声“小柿子!”,就起身正准备走,却被章之澍拦住。

他眼神清明,摇摇头道:“咱们别再去了,小柿子一个人够了。”

这变故来得突然,big家都没反应过来,但都能明白章之澍的意思。

有时候,装作不知道比知道更有用。

“我去拿毛巾,万一他们回来要擦。”李司文想得周到。

尹雪点头,对章之澍说:“big澍,你在这儿看着,他们回来就告诉我,我去煮姜汤,外面雨可不小。”

章之澍“en”了一声,big家各自去忙了。

天空好像破了一个bigko子,雨越下越big,雨丝变成雨滴,一颗一颗砸在地上,砸在江曜的眼睛上、脸上,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无所畏惧。

江曜跑不动了,只能看着黑ce越走越远,ce屁股闪耀的红灯好似在向他宣战。

雨打芭蕉风卷残云,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梁小施只穿着一件睡衣,此刻却好像感觉不到冷一般,只盯着眼前人不说话。

江曜被雨淋得全身湿透,bigkobigko地呼吸着。

这是梁小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江曜,像一片破败的落叶,被雨冲刷、被风肆虐,更被人无q地踩了一脚,飘落在水沟里。

梁小施哭了,刚开始只是默默地流泪,到后来就哭出了声音,像小猫嘤咛,最后Gan脆号啕big哭,跟婴儿一样。

江曜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梁小施big喊:“江曜!”

江曜还是不说话,嘴cun抿得死死的。

“江曜,你冷不冷a?”

少年低着头,并不回话。

“江曜!”她又喊,嘴里淋进冰冷的雨水。

梁小施一颗心剧烈跳动着,好似要跳出胸腔。

“江曜!我们回家吧!”

然后江曜就笑了,他笑起来雨水便从他脸颊流到下巴,然后掉在地上,汇入一股股水流,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回家。”他说,然后朝梁小施走过来。

梁小施抹了把泪水,re乎乎的。她捏捏五指,想去牵他。

谁知他却避开了,还是那个笑容,只是看起来苦楚不已。

“就这次,别再听我的心声了。”

梁小施望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了。章之澍看到他们便朝里面big喊一声“回来了”,吓得几个人赶紧把东西放在门ko,然后匆匆上楼回房。

说是回房,几个人却趴在门ko听声儿。

两个人湿漉漉的,一看这些东西,心里都已了然,尤其江曜,神s变换了几分,却还是拿着Gan毛巾擦了擦头发。

“喝点姜汤吧。”梁小施穿上拖鞋,端着碗过来。

辛辣re烫,两个人同时长舒了一ko气,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钟声“嘀嗒”作响。梁小施看了眼,凌晨三点。

“你回去睡吧,”江曜开ko,“顺便……帮我跟他们说声抱歉。”

“他们不会在意的。”梁小施接得很快。

江曜不再回话,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疲惫不已。

没听到梁小施动身的声音,江曜又睁开眼:“怎么还不走?”

“我陪你。”她几乎下意识地回了这句。

说完她又觉得别扭,抓抓短发:“我是说,反正兔子都睡了,我现在回去也会吵到她,还不如就在这儿。”

梁小施也不知道自己这理由有没有破绽,只是看江曜看着自己,后又收回眼神“哦”了一声,才放下心来。

那天晚上五个人没一个睡得安稳。

尹雪在cuang上翻来覆去,李司文、章之澍盘算着怎么帮江曜。

江曜更别说了,他从来就没睡好过,客厅留了盏暖灯,灯s影影绰绰,能看见梁小施在餐桌上睡着,小脸灰白。

“傻瓜。”江曜低骂一声,拿了一张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big了些,小姑娘嘤咛一声,动了下脑袋,半边脸被ya出红印子,短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两侧。

最为显眼的,还是嘴边那亮晶晶的ko水。

纵使心q再不好,江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cou了张纸巾,轻轻替她擦了擦,然后将湿发浅浅撩开。

梁小施皮肤很好,顺滑又软弹,江曜只觉得指尖细腻无比,润到了心底。

刚cou回指尖,梁小施却突然又动起来,双手往前挥了挥,嘴里还振振有词,好像是做梦。

不过江曜没听清她的梦话,因为他现在完全被某处吸引。

他看到梁小施的右手无名指下方有一点点疤痕,一点连着一点,不像是旧伤,好像是……牙印。

江曜心中一动,却又不敢相信。

他伸出手指me了me,那凹凸的触感证明了这就是牙印。

江曜一颗心像飘在空中,止不住晃动,眼前梁小施的模样好像和记忆里的某个人重合了。

屋外的r头似一颗蛋黄,裹着金黄s蛋Ye的阳光破云而出,天终于亮了。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一起喝牛奶,但明显都心不在焉。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李司文认真道。

章之澍说:“要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

这个时候,章之澍反而是最冷静的那个。

他们还是学生,说到底是斗不过成年人的,报警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谁知江曜只是摇头,嘴cun嚅动几番:“不用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谢谢big家。”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得作罢。

事发突然,big家识趣地赶紧离开了江家。

梁小施也迅速收拾好了书包下楼,只见江曜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棵big槐树发呆。

“走,咱们去找姐姐。”

江曜却并不搭腔,转头看她:“梁小施,你手指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梁小施一愣,me了me那疤痕,满不在乎:“这个a,这是小时候有个‘小豆Gan’咬的。那小子看着小,力气还真big,小时候咬的现在还有印记。”

她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注意到江曜的眼神,从黯淡到慢慢明亮,最后眸子里只有她一人。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谁知江曜却转身,拿了一架折叠梯过来,靠在了槐树上。

“你……”

江曜不管不顾,爬上梯子,有些颤颤巍巍地抱住了粗壮的枝Gan,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指甲使劲抠着树皮。

“上来。”他喊。

梁小施虽然不解,但还是三下五除二上了树,和他并排坐着。

在树上视野辽阔,透过枝叶能看见蜿蜒的林间小道,天空湛蓝如洗,连接到远方的高楼big厦,前面公园的人工湖澄澈明亮,还有不少人慢悠悠地散着步,一片宁静致远的景象。

“哇,好漂亮!”

“梁小施,我在绍云镇的那半年就是这样度过的,每天黄昏时就坐在树上,等我爸爸妈妈来接我,可是最后也没等来。”

江曜被送到外公那里时刚好六岁,他懂了些事,看着妈妈上ce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句:“妈妈!你还会回来接我吗?”

江母背影一僵,良久才点了点头,驱ce离去。

外公很好,陪着自己玩,给自己讲故事,走哪儿都带着自己,他笑着说:“小曜真乖a!”

每当这个时候江曜都笑,越笑越想爸爸妈妈,想姐姐。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个小院子里跳一辈子方格子,吃一辈子绿豆稀饭,更不知道当初爸爸妈妈念在耳边的离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问过外公,外公只是吸了ko烟袋,然后叹道:“小曜乖,小曜乖。”

江曜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乖,可这么乖又有什么用?依旧没人来接他。

那之后江曜便不怎么爱讲话了,外公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剩下的时间就是爬到树杈上,有些时候是打盹,有些时候是扯树叶玩。但更多时候是发呆,他就这么坐着看着远方,一天又一天,从天亮坐到天黑,每r如此。

“那后来呢?”梁小施问。

江曜呼了一ko气,好似心里通畅许多:“然后我就等来了姐姐。”

她背着自己的书包,还拿着江曜当时最爱的拖拉机toy,一边走一边挥舞,高兴极了。

“小曜!姐姐来接你了!”

外公本不答应,但江一漾说这是父母的意思,又让外公把两人送到了客运站,看着上了ce才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