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a
清晨六点，cuang头的闹钟准点响起，打破了宁静。
江曜伸手按掉闹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穿衣服起cuang洗漱，因为校服洗了还未Gan，只能穿其他衣服。
早饭已经准备好在桌上了，是re乎的豆浆、油条，还有两颗茶叶蛋，破裂的纹路在蛋壳上蔓延开来。
想到自己头上的瘀青，江曜眼皮跳了跳，Gan着嗓子说了句：“叔，这几天别做茶叶蛋了。”
厨房里的男人回得很快：“好嘞！”
早饭吃完才六点半，江曜还有事q要做，他起身走到了阳台，拿起地上的喷壶，开始给阳台的一排花卉浇水。
阳台空间很big，江曜喜欢很多花，百合、水仙，还有满眼青绿的常cun藤、文竹等，枝叶jao错缠绕，形成了一个隐秘的小世界，他每天浇水都要花上一些时间。
不过对于江曜来说，比起睡懒觉，做这些事q才更有意义。
到了六点四十，他终于放下东西，拿上书包出门，ce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坐在后排，打开ce窗，能看见庭院里的槐树枝繁叶茂，堪堪盖住一片澄澈的天空。
“昨晚睡得好吗？”前排的人问。
每天司机都会在这个时候和江曜说几句话，有时候是问天气，有时是问学习，总之会让江曜开ko，仿佛是锻炼他语言能力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说这几句话，江曜一天都不会怎么开ko。
知道对方的好意，江曜点点头，言语里带了温度：“睡得很好，放心吧，叔。”
上完一节数学课，江曜有些ko渴，便起身去小卖部买了瓶水。他慢悠悠地晃回jao室，刚坐下打开书，一张字条就飞了出来。
还撕得破破烂烂的，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彰显着其主人的气魄。
找你有事儿，big课间跑完chao后我在廊亭等你。
落笔是一幅简笔画，一颗小柿子。
廊亭是高二jao学楼对角处的一个小亭子，背后就是男生宿舍楼，现在是上课时间，没人回宿舍，自然很少有人在这个亭子里了。
梁小施觉得这是绝佳的谈话地点，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特异功能”告诉江曜。虽然拥有这功能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她作为奇怪现象的载体之一，江曜有必要知道这件事q。
跑完chao还剩十五分钟课间休息时间，梁小施几乎是冲过来的，她气喘吁吁地坐在亭子里扇风，看着零星的同学走过，心里期待着他们赶紧走，不要耽误待会儿的正事儿。
她扇了十五分钟，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江曜没来，梁小施还因此迟到了，被任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被罚站的梁小施也不老实，一直摇摇晃晃地咕哝。任老师盯了她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小姑娘这才收了脾气，假模假样地拿着书看。等到任老师终于夹着书出了jao室，她才终于爆发，“pia”的一声丢了书，径直走向后排。
“喂！你出来！”
江曜正和一道数学题酣战，没有回应。
看re闹的吃瓜群众又j动了，纷纷化身长颈鹿，低声传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
被人无视，梁小施火更big了，她拍拍他的桌子，扬了扬声音：“江曜！”
这一声终于拉回江曜的思绪，江曜抬起头，眼神迷惑。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梁小施开门见山。
梁小施这命令的语气，big家还想看看江曜怎么接话。谁知他眨眨眼，十分无害地“哦”了一声，起身跟着去了。
众人：“就这？”
走廊尽头是一个楼梯ko，两人就在这里站着，梁小施双手抱在胸前，表q有些耐人寻味。
江曜没什么表q，只是等她开ko。
和这个榆木脑袋搞不了心理战，梁小施直接开ko：“我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字条，也不管你为什么没来赴约，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一件事q。”
说到这儿，梁小施又有点心虚，松开手，meme鼻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好像能听见你内心的声音。”
江曜当然不信，但他不想和她在这里纠缠，于是反问一句：“所以呢？”
所以呢？轻飘飘的三个字把梁小施打蒙了，她设想过江曜的无数种反应，愤怒的、开心的、无语的，可就是没有这一种。
“我……你……你不信是不是？”梁小施脸s迅速变换，开始自我催眠。
“你肯定不信，我都不相信有这种事q，我试验给你看。”她直接去拉江曜的手，闭上眼睛，下一秒开ko，“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根据多项式的n次方展开方式，(x+y)的n次方等于……”
梁小施一脸黑线：“现在能不能不要想数学？”
被她抓着，江曜有些不自在，手心开始出汗，他便用力cou了出来，开ko：“你玩够了吗？我要回去了。”
“哎，你为什么不信a？我真的能听见，你再试试。”梁小施不死心，又拉住他的右手。
声音出现了，带着不耐烦。
——“这个梁小施，烦不烦a！”
人都是有q绪的，江曜自然也有，只是他不轻易表露而已。
梁小施抬起头来，正yu开ko，听见楼梯ko传来一个声音。
“同学，你们这是在……耍朋友？”
说话人有些ko音，梁小施听着很亲切，转头望去，是一个留着斜刘海的男生，身上没穿校服，而是穿了条黑s的紧身裤，一双眼睛藏在厚重的刘海下，头发茂密似树丛，让人只能想到一个形容词——
杀马特。
“杀马特”还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看，梁小施慌了，猛地甩开：“谁耍朋友？你别胡说。”
“那你们刚才……”
两个人还在继续“jao流”，江曜轻甩了甩手，转头离开。
谁知道迎面又碰见吕筱诗，他顿了顿。
吕筱诗zuang见两人也很意外，看了江曜一眼，皱眉问了句：“你们又在吵架？”
江曜和吕筱诗不熟，更不想解释，一言不发地回了jao室。
而梁小施根本没时间管吕筱诗，只看着江曜的背影，硬着头皮放出狠话：“行，江曜，算你狠！我要再找你我就是狗！”
“杀马特”名叫李司文，也是新来的转校生。为了照顾他的q绪，任老师还把他安排到转校生梁小施旁边。
两个人话都多，加上李司文老家也是绍云镇的，两个人算是老乡，一来二去的自然熟络起来。
等到了第三天，已经发展到带早餐的关系了。
“不是我说，小柿子，你家不做早餐吗？怎么每天早上你都这么狼tun虎咽的？”尹雪递来一瓶水。
梁小施接过喝了一ko，摆了摆手，顺好气才接：“我起来太晚了，我们家……”她顿了顿，似乎想了想，才道，“我起来的时候都吃完了，我就随便凑合凑合。”
“我奶奶做的包子好吃吧？”李司文凑上来，邀功的模样。
“好吃！真好吃！真的有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果然我们老乡就是不一样。”梁小施开心得合不拢嘴，拍拍李司文的肩膀，豪气十足，“小李，表现不错，奖励你明天再帮我带两个！”
李司文有些无语。
“又不免费让你带，以后你在一中就有我罩着了，前途无量a，小李。”
李司文coucou嘴角，双手拱拳：“梁老板客气了。”
“小李客气了客气了……”
广播已经响起来了，熟悉的音乐声回dang在校园，又到了每天的跑chao时间。任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jao室门ko，扯着嗓子催：“动作快点快点！不要给我在后面慢tuntun的，待会儿检查的来了。”
听到这音乐梁小施就想起自己前些天在廊亭等了某人那么久，还因为这个被罚站，最后居然还被他嫌弃。
她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梁小施一生气就跑得快。她本身长得不高，但是腿长，微微发力速度就提起来了，她越跑越嫌弃前面的人慢tuntun，Gan脆超越了别人，往队伍最前面冲去。
“嚯，小施好厉害a，跑得比男生都快。”女生队伍里有人惊叹。
女生领头羊吕筱诗看了眼梁小施，只见她短发飘逸，风鼓起蓝白s的校服，像一只放飞的风筝。
有时候，人越羡慕某样东西，就会越嫉妒。
吕筱诗也不知道自己在争些什么，只是不由自主也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追去。
在后面吊ce尾的尹雪和李司文在“划水”。
“小柿子跑那么快Gan吗，都跑到第一个了。”
李司文望了望梁小施，又找了找江曜，才发现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心中不免疑惑。
“兔子你说，小柿子会不会是去找江曜的？他俩不是关系好吗？”
尹雪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他俩关系好？他俩不打起来就算不错了，还关系好……”
“可我那天……”李司文还想说什么，但路边的PE老师已经叫起来了。
“三班的，你们散步呢！给我加快速度，看看人家梁小施都甩了你们半圈了！男生都给我跟上跟上，快点！”
于是乎，三班就被梁小施这个领头羊带跑了，她脚步轻盈越跑越快，快乐无边，只可怜了后边这些人，一个个叫苦连天哀怨连连的。
梁小施忍不住回头去看队伍，终于看到了队尾的江曜，他也满面通红，气喘吁吁地跟着呢，头发都被汗打湿了。
梁小施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曜这么狼狈，她终于笑了。
哼，小样跟我斗，我跑死你！
李司文也是运动健将，很快甩开人跑上来，和梁小施并排。
“你跑这么快Gan吗？”
梁小施轻笑，却把话题扯开，指了指他跳动的头发：“不是我说，你这big白菜一样的‘杀马特’发型不怕被任老师骂吗？”
“怕什么？我都把刘海剪了露出眉毛了，我这发量是天生的，哪像你这豆芽菜似的头发。”
梁小施“嘁”了一声，继续跑，甚至还加了点速。
李司文也跟着一起，两人的头发从背后看着，就是两棵跳动的蔬菜。
跑完chao，三班人已经是汗流浃背，一窝蜂地往小卖部跑，卖水的货架都被“洗劫一空”。
江曜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想着总还有几瓶水，谁知道一去，架子上竟然已经没有了。
梁小施几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李司文去拿冰柜里的水，自来熟地拍拍江曜：“哥们儿，喝水吗？我请你。”
“不用了，谢谢。”江曜转身要走。
李司文却以为他客气，拉着人：“别客气a。我刚来到三班，big家都是同学嘛，你看你re得，头发都湿了，还是喝点儿吧。”
江曜身上黏糊糊的，还被李司文搭着，神s已经不悦了，刚准备走，却听见梁小施喊：“哎，小李小李，不懂事儿！他从来不喝冰水的，这里的水只剩冰箱里的了，他打死也不会喝的。”
“是吗？”李司文反问。
尹雪嚼着ko香糖问：“你怎么知道？”
这一问反而把梁小施问到了，她一愣，咳嗽几声掩饰尴尬：“我……我猜的。好了，走了，走了。”
谁知江曜却一把拉住了梁小施的手腕：“你等一下。”
“哦哟。”尹雪和李司文都瞪big眼睛。
梁小施眼皮一跳，昂着头：“Gan什么？”
“你故意的？”
说的是今天跑步的事。
“没有a，我跑我自己的，谁知道老师叫你们跑快点。”梁小施装傻。
江曜汗如雨下，双颊因为re气染上了chao红，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融化的雪媚娘。
“你知道跑步不是我的强项。”江曜不会说话，以至于他很诚实，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看他吃瘪，梁小施开心得都要飞起来了，扬着声音：“我可不知道，你别自作多q。”
预备铃已经响了，尹雪在这边也猛然扯了把梁小施，让她别再磨蹭，也让她的另一只手成功滑到江曜的手心。
双手相握的一瞬间，除了汗涔涔的湿意，江曜急切的心声又响起来了。
——“跑就跑了，谁说我不喝冰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又没有生理期。”
梁小施瞪big双眼，看着眼前的江曜一脸严肃，心声却如此可爱。
实在是……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表面看起来正人君子，心里却跟个三岁小孩一样。
他怎么是这种人！
“这样吧，你跟我道个歉，我就big人不记小人过了，这里的冰水随便你喝。”梁小施十分big度地提出解决办法。
江曜：“我凭什么……”
“哎呀！你俩别搁这儿磨蹭了，马上上课了，赶紧走！”李司文这个暴脾气忍不了了，转头就跑。
梁小施“哎”了一声，赶紧把自己手里的冰水塞到江曜手里：“喝吧喝吧，不然渴死了我可不负责。”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江曜有些无语，这一次次的，居然还真让她说中了。
本来还沉浸在快乐里的梁小施很快就不快乐了，因为课上任老师宣布了一件事q，这次期中考试考完后会召开家长会。
考试不可怕，请家长才是噩梦。
梁小施和梁肖生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做饭，鲫鱼汤鲜美，香味四溢。
“真的吗？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一定去。”
梁小施提着书包回房间，表q冷冷的：“也可以不去，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