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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葬礼二

第69章 葬礼二

下午又来了许多人,有江霞及她丈夫的好友,也有江遇的朋友。金科燕市所的同事由李主任带队前来,所里其他团队的合伙人虽未亲至,也通过电话微信表达问候,托人带去帛金。Service多年的企业法务部负责人,高管甚至创始人也同样致电表达we问,并让他安心家事。李律师和小蒋助理走完流程仍没落座,帮着江遇前后忙活。江遇很感j,他孤身往燕市扎根,锲而不舍地寻求机会,此刻终于再次清晰地感So到那些不舍昼夜的付出所收获的涓流般的回应。贫瘠而落后的起点是他无可选择的不幸,但努力便有回报又何尝不是难得的幸运。

燕市来的朋友jao由兰殊和赵子成作陪,闲聊夹杂些商务,也很自然。

晚饭过后,葬礼宾客的部分便算结束了。一众人在渐落的夕阳下离开,林逸与赵子成结伴同江遇道别:“我们先走了,你注意身体,别太累。”赵子成说。

今天周一,卷疯了的林逸赵子成能请出一天假已不容易,江遇没有多留,将人一路送到ce旁,认真嘱咐林逸开ce慢点。

林逸点头应下,又瞥向跟在江遇身边的兰殊,这位跟他们一道来的社会闲散人士很显然并不准备跟他们一道走了。所有人对此都没有多言。赵子成坐上副驾,从右侧后视镜回望还在原地目送他们的那对……q侣。更远处的烛火伴随ce轮滚动已微不可见,夕阳之下仿若相依的两人也因背光看不清表q。赵子成q绪复杂,紧拧的眉松不下来,他原本对江遇兰殊谈恋爱这事没什么实感,整体还是懵的,就像影视或小说忽然读到荒诞的章节,而此刻他终于沉浸,开始体悟真切,于是没由来地焦虑:“他俩以后咋办a?”

“什么怎么办?”林逸一边开ce一边问。

“……”赵子成说不清。

林逸笑:“一个有钱有能力,一个……更有钱,如果连这样的两个人还得chao心以后,那tx恋真灭绝算了。”

赵子成被怼惯了,没回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呢,你以后咋办?”

乡间的路不平,这辆领御G9他刚换不到半年,一向开得很小心。

“能咋办,我现在挺好的。”

赵子成又叹了一声,306从没论过年龄排辈,但他的确是最big的那个,他总觉得另三个小弟不论如何总是需要他chao心的,他将r子过得安稳平实,于是对小弟们游离在主流边缘的生活选择总难免担忧。

“单着挺好的,”赵子成说,“你别出去瞎约Pa。”

“……你在说什么屁话。”

“哎呀真的,我最近天天研究你们圈子的事儿,啧,前段时间一群Gay跑山里……”

林逸猛踩一脚刹ce,颠得赵子成朝前扑,又被安全带卡回来。林逸耳朵发红,不等赵子成抱怨,他骂道:“你没事看这些有病a?”

“卧槽,”赵子成恼了,“我他妈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几个。我又不是你们圈的,我不得多了解一点吗?”

“用得着吗?”林逸毫不领q,“还是你觉得我、江遇、兰殊,我们会出去乱搞,群jao?”

“……我没那么想也没那么说。”

“刚不是你说我出去瞎约P?”

“我他妈就是善意提醒一句!”赵子成脾气上头,吼道,“老子担心你你丫听不出来?非得跟我对着Gan是吧?”

林逸安静了,赵子成这么多年几乎都很迁就他,随他怎么耍xin子闹脾气都笑嘻嘻地包容。唯一一次朝他发火是10年前那个雨夜。今天这是第二次。

林逸眼睛发Gan,抿着cun不说话。他也不看赵子成了,将头转回去,挂挡踩油门,沉默开ce。涩得难So的眼眶终于自救般蓄起些水汽,林逸拼命眨,好不容易没让水珠子顺脸落下。

只可惜鼻子不给力,一吸气,带起连串鼻涕音。于是所有q绪都露了馅儿。

林逸觉得丢脸,赵子成则慌神:“哎呀我不是故意吼你,我就一下子没控制住。你别哭a你。”

林逸用鼻音死犟:“你才哭了。”

“是是是,我哭,”赵子成满ko认下,又关切道,“你要不要纸?”

“……”

气氛被这么一打岔便轻易缓和了。赵子成先头地话没说完,现下放轻了声音,态度变得小心翼翼:“你看你,长得好,工作也好,人还单纯,你们圈子水深,多个心眼总不会错的。”

“……en。”林逸终于应下了。

赵子成又不放心地补充道:“哎我也不是要你封心锁爱,要真遇到各方面都很合适的,你也该谈谈该恋恋a,别白瞎了一张好脸,”赵子成说,“真觉得合适,带来我们几个见见,哥哥我看人眼光可以的,或者你不信我,也可以信江遇嘛对不?”

林逸忍下想再次怼人的冲动,耐着xin子应了。

ce终于驶离粗犷的土道,开上平滑的沥青路,两人都松了ko气。赵子成还要赶Airplane回燕市,林逸得把他送去锦市机场,路还长,赵子成乏得不行,招呼一声便放平靠背开始小憩。林逸打开ce载播放QI,选了舒缓的轻音乐,在柔和的曲调中独自把着方向盘,就这么一路往前开。

“哪儿那么容易找。”他小声嘟囔一句,便再无话了。

灵堂里还有留下的亲戚聚拢在烧纸的铜盆边聊天,几步外摆了两张方桌,一桌在麻将,一桌在炸金花,江霞扎堆在聊天的人群里,丈夫则去麻将桌买马。总之,此时的众人都已缓过了哀戚的劲,开始流向熟悉的生活节奏。

兰殊与江母素未谋面,只是江遇的一个“好友”,于是在这群江母生前亲近的家人中显得有些特别。江遇简单解释说兰殊有工作急于与他对接因而留下,深居乡村的众人想不到旁处,只觉得big城市的工作节奏big概果真就是这么繁忙,连老母的葬礼都不肯放过。

江遇把兰殊带回他的房间,破旧的屋舍与儿时没什么差别。他初中去到镇上,高中又被挖去市里,一路住校,只长假才回家,父母便没考虑过翻新的事q。

外头人多,洗澡也有些麻烦,江遇给兰殊烧水回来,方便他简单擦洗,让他先休息。cuang还是那张当年母亲亲手打的木板cuang,江霞替他铺了新被褥,坐上去嘎吱响。

“那你呢?”兰殊问。

江遇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纸笔,在cuang旁那张旧书桌前坐下:“我捋一下明天的悼词,过会儿出去守夜。”

这会儿才刚过8点,兰殊哪里能睡着,他趿拉着鞋子下cuang,走到江遇旁边,撑着桌沿坐上去:“我陪你。”

江遇抬头看他,细neng白净的俊脸与身后残旧的陈设格格不入,只眸光被屋内昏黄的电灯映得明亮,江遇笑:“好。”

江遇取下笔盖,思忖着下笔。兰殊盯着他修长而附茧的手指和指间快速游移的笔头,忽然反应过来:“这,不会是我当初送你的那支钢笔吧?”

“en,”江遇写完眼下这句才停笔,“要看看吗?”

兰殊点头,江遇把笔递给他。笔身表面略有些褪s,笔尾与笔帽的贴合处掉了点漆,握笔处也是如此,但总体仍是温润而光洁的,显然时常被人把玩使用,半点没有尘封的灰败感。

兰殊摩挲手中这细长的小物,有些懊恼:“早知道送你一支更贵的了,这支质量不行,不够耐用。”

江遇笑:“挺好的,写了这么多年都没坏,出水很顺畅。”

兰殊闻言又看向那银s的笔尖,于是再次恍然:“这个就是你微信头像的笔尖?”

“en。”

兰殊再看向钢笔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珍重。他小心翼翼地将钢笔jao还给江遇,在对方低头准备继续拟稿时两手捧起江遇的脸,他认真地盯着江遇的眼睛:“你一定特别特别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