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一切的起点
运气好的话…
宇智波佐助想，他现在睁开眼睛应该能看见哥哥和父亲母亲站在桥的那边，微笑着张开双臂。
而自己的身躯则会在奔向对岸的时候，一点点倒退回七岁时的模样，最后和家人们站在一起，带着笑意相拥。
那是宇智波佐助等待了半生的画面。
他太累了，以至于这世间一切的利害得失都早已失去了意义，只有永恒的安宁才是最高的嘉奖。
母亲那双纤细柔软的手抚me他脸颊时的温润触感，用轻柔的嗓音呼唤他的名字，父亲威严的神s和永远挺直的脊梁…
佐助都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甚至连父母的面容都变得模糊，难以辨认。
佐助这辈子活得太久了，太匆忙。以至于很多人、很多事，他都还来不及去记住，就已经被迫从记忆中删除，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而当死亡来临的时候，连恐惧之浪都不曾翻涌。只有如chao水般的平静和黑暗包裹着他，缓缓坠入生命的彼岸。
佐助的意识在无止境的下沉中漂浮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已经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无法去想，只能随着这股莫名的洪流一起跌落…仿佛就要永无止境地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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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a！”
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宇智波佐助的眼前闪过，他几乎是在那一个瞬间就被迫睁开了眼睛。
佐助的脊背从平坦的地上弹起，整个人像是刚从冰冷的湖水里打捞起来一样，bigko地喘息着空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双眼却失神地望向前方。
佐助的手本能地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东西，像是落水的人抱紧浮木一样，巨big的恐惧使他甚至还来不及去思考那是什么，就将其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佐助？你还好吗？”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宇智波佐助的耳边响起，随着那声音而来的，是全身翻涌着的血Ye和回升的体温。
哥哥？
哥哥！宇智波鼬！
佐助在那个霎那间转头寻向那声音的来处，与此同时，他的视线变得清明，思绪也逐渐回笼。
可当佐助真的切实地再次看见那张曾经被迫诀别无数次的面孔时，泪水却不能自控地从眼眶里倾泻出来…
他的手还紧紧攥着鼬的手腕，而身体却已经奔向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哥哥的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搂着自己睡在窄窄的榻榻米上一样，恍惚间一切回到了佐助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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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本来没想等佐助醒来的，他今天还有出村的任务。
只是早上起来时，宇智波美琴告诉他，佐助昨晚有点发烧，去看看他再走吧。
于是他就来了，稍微有些愧疚地看着还熟睡着的弟弟。
“对不起，佐助。这次又要食言了a…”
他小声地说着，轻轻用手me了me佐助柔软的额头。
烧退的差不多了呀，不过想来也是，如果还在发烧的话，母亲也不会让自己来看看他。
但就在鼬准备安静地起身离开时，突然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拽住了手腕。
“…哥哥。”
鼬听到佐助似乎正喃喃地呼喊着什么，正当他想仔细听听弟弟难得的梦呓时，佐助却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自己，止不住地流着泪。
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地，只是轻微…轻微的啜泣声，和一阵暖暖的泪一起落入他的颈间。
“怎么…做噩梦了吗佐助。”
宇智波鼬有些疑惑地这么问道。
不是梦。不是死了。他还活着。宇智波佐助…还活着。
这样的意识如同一柄闪着银光的锐利匕首，用力地扎入了佐助的神经，让他所有的心防在顷刻间，立地瓦解。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么ton哭过了…
炙re猛烈的q感翻涌着冲刷着佐助的每一寸神经，鼻尖酸胀泛起红晕，泪从浅浅的水痕彻底化作溃堤的chao，喉咙里滚出一阵又一阵酸楚的呜咽声。
年幼时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次子，在史无前例异才般哥哥的身后奋力追赶时，宇智波佐助从来不允许自己流泪。
少年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被复仇的恨意推挤着往前奔走，将所有的q感摒弃之时，宇智波佐助不曾有过任何恸哭的余地。
当一切都结束后，作为四战特赦的战犯宇智波佐助甚至没有被授予掩面哭泣的权利。
好像从出生起到死亡终止，宇智波佐助都能这么ton快的哭过一场。
他的泪就像是要把此生所有藏在血ro里的q天恨海都寸寸地剜出来一样，曝在r头下向着世间的道理问个明明白白，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