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眷恋
厉琛觉得今日的阮洋很不一样，但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若即若离是什么滋味。
来不及等他细想，一股暖流便沿身下席卷全身，是阮洋拉开了他的浴巾。
他不再压抑，动作伴随着人儿的主动迎合而愈发粗暴，身下这具身体由于长期练游泳的原因，比他玩过的很多女人都要更加柔软而有韧性，每一块肌肉都像是为情欲而存在，每一种反应都让他情不自禁，欲罢不能。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小时，天色早已沉重地压了下来，外界归于沉寂。
……
第二天，阮洋是被酒店清扫服务的铃声吵醒的。
厉琛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空调的冷风持续不断地打在他身上，床单上的血迹早已经干透，只余一抹冰冷发紫的深红。
床头柜上，用透明玻璃杯压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一如往常。
阮洋下了床，套好衣服，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还有牛仔裤，他拿起薄薄的支票走到洗手间，照旧夹在黑色的皮质钱包里。
再有几次，阮氏的欠款就能全部还清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一旁，镜子里的人睡眼惺忪，满脸疲惫，陌生地不像自己。
他想知道，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可是真正的对错有谁能评判呢？
爱没错，利用身体交易也是事实。
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在牛仔裤口袋翻找坐车的零钱，拿出时两枚银质戒指不小心被带了出来。
一枚小一寸的戒指在瓷砖上转了几圈，便停了下来。
另一枚却直直滚向下水道口，速度越来越快，阮洋下意识就大步追赶过去，可还是没来得及接住，眼睁睁看着银色发光的戒指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下水道。
他失落地跪在地板上，膝盖被瓷砖刮破了皮，鲜血染红了周围潮湿的地面，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惊慌地俯下身，却只听见银质碰撞悠长管道发出的两声叮咛，便再也没了动静。
他撑着瓷砖的两手脱力，整个身子猛地跌在冷硬的瓷砖上，他的心也仿佛如同这枚戒指一样，不断下落，直至跌进无止境的黑暗深渊。
冰冷自胸腔传来，钝痛和空虚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地颤抖，冷汗也止不住地外冒，直到浸湿了薄薄的一层T恤。
这对戒指是他用辛苦兼职六个月的工资买的，虽然价格还是有些拿不出手，但厉琛却不会在意这些，他本想送一只给厉琛，留作纪念。
可是，现在却被他弄丢了一只，难道老天也知道厉琛即将离开自己，和别人执手白头偕老？
都怪自己这么蠢，阮洋懊恼自责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皮立刻传来一阵拉扯的疼痛，他又气又怒，仿佛那种疼痛能缓解心中的空虚，复杂的情绪奔涌而来，令他的眼泪控制不住，也如断线的珠子般涌出，浸透了他额前的刘海。
过了很久，他一直跪坐在地上，发了一个漫长的呆，直到酒店服务员送来早餐的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