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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就剩你一个人了

第99章 就剩你一个人了

卫凌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

一睁眼便看见一片陌生的房顶,当下便弹坐起,待感到腰间异常的酸软,才零零散散记起昨夜的情事。

身侧的被褥已然凹陷下去,一摸温度便知人已走了许久。好在人已经走了,否则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口中干渴,掀开被褥想去倒杯茶水,却被被褥上一大片干涸发黑的血迹晃了目,当即愣在原处。

第一次便是流了这样多的血,他知道若受伤的是他,那处应当不至于只是酸胀而已。所以这血只能是另一个人的。

应当是昨晚崩裂了伤处,才留下了这些痕迹,但也不排除有旁的可能。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人,才能搞清楚状况。

卫凌一站起来便觉腿根酸软,想到昨日双腿被架着悬空了半宿,到后边他都有些疲了,架着他的人却不依不饶,他一时情急,似乎踹在了人胸口上,难道是那时伤到的主子?

没等卫凌想明白,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呼延云烈一眼看见站在榻边出神的卫凌,凌乱的黑发垂落在胸前,里衣微微散开,锁骨上散落着清晰的红印。

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他扬着笑走过去,牵着卫凌胳膊将他按回榻上道:“昨夜折腾了许久,今日好好歇歇。”

卫凌默不作声地将手抽回,撇开眼道:“不必,主子还是早日商计回程之事。”

呼延云烈一愣,怔怔地问道:“卫凌是愿意与我一同回去吗?”

见卫凌不做声,呼延云烈又道:“是因为…昨夜吗?”

卫凌不愿提及昨夜,他不知自己昨夜为何会有那般举动,现在想来只觉得后悔的很,恨不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当下便划清界限道:“卫凌愿暂陪主子回都城,无关其他。”

“昨夜…”

“主子莫要再提昨夜!昨夜卫凌身体异样冲撞了主子,望主子谅解。”

呼延云烈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勾着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待心口阵痛过去,才笑着对卫凌道:“只是怕你昨夜不适,给你拿了些膏药。”

呼延云烈怀里掏出两个瓷瓶塞到卫凌手中道:“秋明说这药见效奇快,你若还有不适也可自己去找他。”

他怕卫凌身体不适又不好意思去拿药,便一早先去了秋明那拿了药回来。

卫凌看着手里的瓷瓶,当下有些不敢去看呼延云烈。他刚才以为主子要拿昨夜的事挪移他便当即斩断了话头,哪知主子只是想给他伤药。

“卫凌身上并无异样,主子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往后亦不必因此对我特殊以待,我与主子,至始至终都是君臣而已。”

“只是君臣,为何昨夜愿愿与我亲密相亲?”呼延云烈知道卫凌脸皮薄,不愿将亲近的事拿出来讲,但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将君臣拿出来说事。

“卫凌是主子的暗卫,主子与暗卫亲近并非不可能。”卫凌垂着头,不敢去看呼延云烈的脸色。他听见呼延云烈咽了口唾沫道:“所以昨夜种种,仅是因为我是你的主子吗?”

卫凌没有说话,房中的空气近乎凝固。

“所以,即便不是我,换作旁人,只消那人是你的主子,你就愿意与他亲近吗?”

呼延云烈按捺不住心头窜起的火气,一拳捶在床柱上,惊得卫凌抖了抖身子。

猝不及防的反应落到呼延云烈眼里,想到都是因为从前自己做得那些混账事,心口又是一痛。

他本以为卫凌是接纳了他的心意,才愿与他亲近,未曾想尽是因为君臣而已,呵,又是这该死的君臣!

呼延云烈只赶紧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开来,一股暖流从心口蔓延而出,痛楚随之而来。

忍下心口细密的刺痛,呼延云烈走到卫凌身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目光眷恋道:“卫凌,你还是再想想,是否要同我回都城。”

“这一次回去,凶险万分,为引赵覃出洞,我会装作因刺杀武功尽失的模样。然而都城内如今危机四伏,想要我死的人不计其数,你若做回我的暗卫,必然是要受波及的。”

“主子,卫凌愿…”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呼延云烈的手就覆到了他嘴上,“你不当下回应我,我这半生亏欠你的太多,实在不知该如何偿还,所以无论你这次如何抉择,我都希望往后余生,你能肆意而活。”

“但若你这次当真要留下,我便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卫凌,我实在经不起,再一次与你分离。”

言罢,呼延云烈脚步虚浮地夺门而出。

迎面碰上来给他送药的秋明。

“不是叫你回去卧床吗?不听医嘱下次便别来找我。”

今儿一早他就被敲门声吵醒,起床气来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看见背靠在门框上的呼延云烈,半披着的外衣上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一看就是沾染不久。

这还不算,人口鼻处也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血,搞得他还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先前没把毒素清干净闹得。

“你是真不想要命了是吧?”

被呼延云烈凌厉的眼神提了醒,认输道:“好好好我小点声。”

看了眼卫凌那间禁闭的门扉,才接着道:“说了要卧床静养,稳定心神,这毒已经伤了心脉,从前又有旧伤,你知不知道,如今你这身子就如一根绷紧的弦,稍微一个用力就要断了…”

秋明本还想唠叨几句,然而呼延云烈却板着个脸,失魂落魄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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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屋顶上,呼延锡和提了壶酒坐到呼延云烈身旁。

“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遇着烦心就爱事往高处爬的癖好啊?”

呼延云烈瞥了自家堂哥一眼,十分不客气地拿过人手上的酒壶“吨吨”就是两大口。

“关外都扎帐而居,何来的高处?”

呼延锡和从呼延云烈手上接过酒壶,小小地呡了口回道:“那就是在齐国那几年养出来的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