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抬头看过来,眨了下眼睛,然后沉下眸,支着下颌严肃地细想。
“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而且裹得严实,看身段是个女子,奴才与其交手时,只看到一双眼睛,越想越感觉熟悉,应该是宫中人。”
司回忽的轻笑一声:“那事情便很简单了,宫中的女子不多,能让公公眼熟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小婢女。”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察觉到氛围不对,孟淮抬起眸,就见两个人正看着自己。
既然是女子,定是宋竹萱啊?
三个人的讨论,总有一个人的怀疑对象与众不同。
司回并不知道,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位男子。
恰好,他来时便在怀疑他们的皇后娘娘。
“行,朕知道了。”
将需要调查的其他大臣的背景通通禀报后,司回便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只是站在方亭内,远远看着两人朝后宫走去。
若皇后娘娘是余党,皇上可下得去手?
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像极了幼时见到的,先皇带着他最信任的国师多次莅临司家,司回眼底的光亮慢慢暗下来。
世人皆知,皇上不顾朝中大臣反对,毅然决然立后、昭告天下,在民间可是一段爱情佳话。
如果皇后娘娘是亡国余党,而且要推翻皇位,皇上会不会同那人一般,雷霆大怒,甚至杀了皇后娘娘呢?
司回很期待,期待皇上的抉择,期待敕国的未来。
对此一无所知的孟淮正在前往后宫的路上,一切还在掌握之中,并没有多少慌乱。
“郑公公,就你所言,昨夜潜入你院中的飞贼应该是宋美人了。”
“是,只是奴才不明白,宋美人与扶安楠有何关系,能让她如此犯险,老老实实地待在后宫中,安享荣华富贵、平安喜乐,对她的家人也好。”
孟淮也不清楚,两人都是原剧情之外的变故,虽说自己与星珉各自调查了许多,但能查到的毕竟浮于表面,对一个人的认知需要长久相处才摸得清。
“无论为何,当下已经确定她有意谋害朝廷命官、勾结敌国,数罪并加,罪不可赦,为防出什么意外.....程福。”
孟淮凭空叫了一声,轻甲戎装的男子便出现在身后,他单膝跪地,沉沉地低着头,犹如死士。
“臣在。”
“带神策军捉拿宋竹萱,暂且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是!”
沉声又坚定的一声应答后,程福瞬间消失在眼前。
见人离开,郑承竹继续跟上去。
--
宋竹萱昨夜睡得很晚,但是清早不过辰时便醒来了,小蛇还瘫在地板上,分不清是睡过去了,还是疼晕过去了。
既然起早,她拿上枕下的卷成小筒的信,直接将小蛇揣进袖中,躲避着宫人离开皇宫,找了一偏僻地方放飞信鸽,之后便走过青石桥回家探望。
她在宫中就像个小透明,出入皇宫简直自由轻松,更何况现在忙着抵御外敌,朝中两派争持不下,更无人看管她。
“姐姐~”
关上木门,宋青雪便抱了过来,宋竹萱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对?”
宋青雪摇摇头,牵着她到椅子前坐下,然后端起茶壶替她倒水。
“没有,只是百姓中间在传,说是现在除了镇南,其他三方略显吃力,只怕外敌攻入城内,又回到几年前的样子,人心惶惶的。”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宋青雪笑着点头:“嗯,我不担心,那几年都过来了。”
自从进家门,就不听宋贤淑出声,宋竹萱转头担心地看过去,灰暗的床幔垂着,只能看到她躺在床榻上。
宋竹萱放轻声音,仰头凑近她小声问:“阿娘还未起?”
宋青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俯下身回道:“嗯,自从确定那个司公子是司回时,阿娘深夜难以入眠,天明时又沉睡不起,气色差了许多。”
听她这般描述,宋竹萱没说什么,捏起杯盏喝了一口。
就妹妹所说,司回根本没有再来过,自己每次来也未曾见过司回的身影,他并不像那些一心复仇寻仇之人,是阿娘自己心虚,才会怕他来寻。
DA2ODI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