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奖问答2
宋洐面对着墙，总感觉不可思议，双手双脚的酸软感觉一点点蔓延到胸腔，堵他抿了下唇，维持着扎马步的姿势，没有转过头。
“义父不愿我去东缉事厂吗？”
藏在被褥下的眸子褪去淡漠，柔和下来的眼尾不自觉晕上淡淡的殷红。
为什么不愿？从锦衣卫到东缉事厂是晋升，是能力地认可，他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清沉的声音从褥子下发出来，添上闷闷的堵塞。
“没有，虽说司回这个人看起来不正经，但人品不差、领导与管理能力也是上乘，他如此看重你，去东缉事厂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们这种工作，就是习惯性地分析缘由利弊，宋洐低眸盯着墙与地面的交界处，心中的甘甜渐渐转为酸涩，酸得发苦。
“那若从义父的角度，义父希望我离开吗？”
不知是试探，还是直白坦率。
从那夜开始，宋子昂一直在思索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什么问题，待在一个空间时，注意力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细心周到的照顾与优秀的勘察能力，总令他感到骄傲。
他将人教得很好。
宋子昂轻轻笑出声：“星河很好，离开的话，我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以后怕是要勤快起来了。”
听起来有些苦恼，不知是抱怨他这些年将事情都揽过去，还是在抱怨以后的忙碌。
宋洐望向窗外，看着月亮的位置估摸着时间，他好像等不及一个时辰了。
“义父可否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说的话？”
听到这话，宋子昂一僵。
“只要义父说不想我走，我便不走，我很听话，你的命令，不管是什么，我都听。”
宋子昂当然相信他说的。
他努力放松身体，修长的双腿弯起，一点点蜷缩起来，弓起背将自己缩成了一只虾子，抱着双腿，纠结地咬了下唇。
“我不太清楚.....”
沉默的五秒钟，紧张的心跳声有如鼓鸣。
他们自顾自地讨论着去留，可东缉事厂向锦衣卫招工是规矩，若是司回态度强硬，不去，那便是抗旨了。
宋子昂轻轻闭上眼睛，眼睫颤动了几下，他屏住呼吸，将声线压下来：“你还是.....”
去字只发出短暂的气音，就被宋洐打断。
“义父，小酌两杯吗？”
正值午夜，起来喝酒？
从他迟疑的停顿里发觉拒绝的意味，宋洐立刻补充了一句：“我想喝。”
“.....好。”
这个时辰，若是开灯明日必会被老鸨问话，倒不是害怕，只是宋子昂无暇应付。
两人面对面坐着，灯光昏暗，桌案上连下酒菜也没有，酒是前日剩下来的烈酒，宋子昂喝了没三杯就微醺了的新品。
宋子昂看着他提起柜子旁的那坛酒：“星河，这酒度数很高的。”
虽说自己是个酒鬼，但从捡到他，宋子昂从来不叫小孩碰酒，那日他脑袋不清醒，想着小孩及冠了才递了杯给他，度数还不是很高，结果他只是尝一口就咳得脸红。
“没关系的义父，我可以。”
宋洐一只手抓住酒坛的耳，另一只手托着坛底，微微倾斜，酒水倒入酒盏中，发出汩汩流淌声。
满杯的酒液轻放到面前，宋子昂垂眸瞥了眼，水面上映出的人影雌雄莫辨，面无表情时总显得一态冷然。
“义父。”
方才在宴会上便喝了不少佳酿，可他酒量好，只是大脑反应有些迟钝而已，这会儿才如此反常，宋子昂盯着他举起的酒盏，捏着酒杯抬手轻声碰了一下。
嘭一声脆响，宋洐向死而生似的，仰头一口闷下去，较高浓度的酒精烧得嗓子火辣辣的，口腔都麻痹了，酸、涩、苦皆蔓延开。
之前宋子昂说，酒的味道丰盈饱满，酒香散开后，会有一丝微微的甜。
宋洐没有品尝到。
见他一口干了，宋子昂怔愣了一下，刚触及酒液的上唇往下压了压，而后也陪着爽快地一口闷下去。
又辣又涩.....
宋子昂砸了咂嘴，长呼一口都是慢慢的酒气。他更喜欢一点点品，一口下去简直就是遭罪，显得两人像是情场失意、借酒浇愁似的，很狼狈。
然后就见他又拿起酒坛满上。
宋子昂盯着桌案上两杯酒，因为倒酒人的情绪满溢出来，晶亮的液体流到案上，聚起了小水洼。
见他脖颈下透着红，宋子昂一时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要灌醉谁？
宋子昂心情复杂地去捏起酒盏，还未拿起来，宋洐就伸手过来碰了一下，然后又一口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