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线索
说是来参加皇上的婚礼，但是狗孟淮直接将百官世家丢在宴会上，虽说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可宋子昂从不入朝，平日里做的事情与朝上的大臣们并无关联。
若是有关联，那个大臣大概率已经含笑九泉了。
锦衣卫和东缉事厂，虽说都是缉查办案的禁卫组织，但相较而言，锦衣卫更像是暗剑，几乎从不出现在大众视野，任谁见了那飞鱼服绣春刀，就知道自己即将天降大祸。
宋子昂一身大红的飞鱼服坐在案前，喝着宫里的佳酿，身边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有人也只是偷偷侧目看一眼，又忌惮地收回视线。
啧，反正也懒得应付。
宋洐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帮忙倒酒夹菜，两人就好像在自己寝房里用膳一眼。
宋子昂心不在焉地抿了口酒，盯着悠然支在桌案上的司回，唇角向上弯着，眼尾轻佻地微扬，不动声色地打量宴会上各官员的亲近关系。
暗中观察的眼神刚抬起，司回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顿时收紧了警惕心，转眸看过来，两大禁卫组织实权掌控者的又一次会晤。
司回挑了挑眉，对方的心思很好猜，自从上次拉近宋洐的对话被他听到后，这位指挥使大人就一直似有似无地盯着自己。
合着还没说开呢？
司回漫不经心地耸了下肩膀，懒散地支着半边脸颊，视线在交谈的官员间飘荡。
“义父。”
宋子昂垂下脑袋，轻轻闭上眼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无事，近些日余党暗潮涌动，不知赵溪可否是，但既然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无用了，就文状元一事，朝中官员定还有潜藏的余党，只是平日不同人交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他苦涩地笑笑，好像自从星河独立后，什么事都代劳，自己就跟世界脱节了似的。
“没关系，我去帮您打听。”
只见宋洐放下筷子，换上一副轻快的面孔，熟练游走于百官之间，一身飞鱼服实在明显，被搭话的人一开始不太自在，但两句话后就被他轻松亲近的语气勾走谈八卦去了。
令人放松警惕的话术分明是自己教予他的，现在倒是.....
这样的星河，被东缉事厂相中，本就是应该的。
宋子昂更郁闷了，微低着脑袋，始终半敛着眸色，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呀，我们锦衣卫的指挥使好像心情不太好。
做信息工作的，察言观色能力都极强，司回远远就发现他情绪低落，虽然自从进入乾清宫，他心情就没好过。
陌生的香囊坠在腰侧许久，时间冲刷下褪成了浅淡的黄色，味道也早已不见。
年代久远的事情是最难调查的，物是人非而且人的记忆也模糊不清，细微的证据也消磨得差不多。
近些日顾着帮小内鬼查赵溪，又耽搁了许久。
香囊右下角红线绣着怡春楼的字样，在指腹间一点点轻磨。
宋子昂身前忽然多了两道人影，两人都是不动声色、自然地走过来，并没有引起更多人侧目注意。
他握着白玉酒盏，没有抬眸。
“副督主。”宋洐微微颔首致意，礼仪之后不掩藏敌意。
司回抽出折扇，啪嗒一声打开，狭长的眸子弯起，含着吟吟笑意，对这个费劲心力想要招引的人才给予了较高的耐心。
“不用紧张，本公子只是想与指挥使聊些事情，还有这个副字，下次，本公子可不会再提醒了。”
宋洐并没有受他的恐吓。
聊些什么？两人只能想到招引宋洐去东缉事厂这件事。
这个骄傲自负的人主动上前示好简直是天载难逢，宋子昂的眉头一直是微微蹙着，从未解开过。
他阖下眸，无声叹了口气。
“星河，我同副督主闲谈片刻，你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吧。”
宋洐有些不甘心也不放心，只怕事情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再次回到群体中时，打探的精力都难以集中，更多关注交谈的两人。
司回将自己的软垫拿过来放到桌案对面，整齐的铺好才坐下。
宋子昂无言，瞥了眼不远处从未被人坐过、空余的垫子。
还未开口，就见对面的人一本正经，却又强忍着不将手臂放到桌案上：“不要加副字。”
从未刻意调查过，宋子昂不懂他的执念是从哪儿来的，心里莫名但懒得同他纠结一个称呼。
“你想聊什么？”
居然没有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