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情不佳
几乎所有人都聚在一楼的舞台前，人海挤挤，微红的灯笼连连挂满，映出舞台上的身影，或是弹琴或是起舞或是戏曲，路星珉靠在栏杆旁往下看。
孟淮无心看表演，只是圈着人，带着莫名的占有欲，不时酸气地冷哼一声。
平日可没机会看到古色古香的表演，路星珉兴致盎然，换人的期间，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前来的宾客，皆是雍容贵气。
忽然视线里撞进一个人——司回。
路星珉脸上轻松闲情的表情一僵，反应了两秒，努力表现得自然些，余光始终注意着舞台中后方不紧不慢随着人群流动的司回，他一身宽襟白袍，云蓝色的花纹盘旋在腰带袖口，几乎完美地隐藏在宾客中。
四大禁卫组织是皇权的有力护盾，其中东缉事厂和锦衣卫两大以缉查为主的禁卫机构是根本，也是路星珉计划里的关键点。
宋子昂也是所属怡春楼的清倌，花魁的名声自然大，甚至许多人就是冲他来的，现在正值他上场的时候。
高手之间互相感受得到，宋子昂一上台就感觉到一股视线，前排的宋洐立即离开了位子离开人流，迅速来到二楼俯身撑着栏杆搜索着，最终锁定到那抹纯白色的身影。
眉头不安地蹙起，随后就见司回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眼尾总是微微上挑，唇角带着意味莫名的笑意，宋洐抓着栏杆的手不由得收紧。
台下一众宾客，宋子昂冷静自持地坐下来，手落到紧绷的琴弦上，空灵舒缓的琴声今日有些不稳，节奏微快显得急促，将人的心都提起来。
而居高临下看到全局的路星珉被孟淮抱着，不知该不该提醒。
孟淮垫在他的肩膀上，抬起眼扫了眼楼下的情形，又不为所动地移开了视线，将注意力放到逐渐紊乱的琴声。
手中的折扇倏然打开，发出唰的响声，几人都紧绷起来，感受到紧张而灼热的几道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纯粹想扇风的司回好似恶作剧得逞一般，眼底的笑意更深。
奇怪的是，他耐心地等到了这一曲结束。
宋子昂抱着琴下台，余光盯着人群里笑意盈盈的人，不觉皱起眉。
原文对司回并没有过多描述，为了剧情服务，只是出场几次就被免去了职位，路星珉只记得这是个恶劣毒辣的人，因为是东厂的人，自然与宋子昂不对付。
随着宋子昂的下台，司回转身穿过人流，路星珉始终注意着他的走向，看到他往外走，然后便被拱形结构的圆台遮挡住视线看不到了，待他再去寻宋洐，那个地方也早已没了人影。
“认真听曲，方才我让容远将晚膳放房间里了，结束后便回房用膳。”
孟淮不慌不忙的温和声音将他唤回神，路星珉感觉奇怪。
“嗯。”
路星珉堪堪将视线放到舞台上，指尖在略显粗糙的木制栏杆上暗暗摩挲，不禁开始梳理原文里自己对孟淮的设定，眉头愈发拧紧。
.....这个人物、好像OO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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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宋洐的眼神，司回顺应着往外走，两人离开了怡春楼，怡春楼旁不是小商小贩，也不是其他酒楼店面，而是几棵石楠花树，将怡春楼与周围的店隔开来，奇妙的香气意图掩盖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怡春楼前总是张灯结彩，微暗的红灯笼显得暧昧危险，只能照亮门前一处。
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到楼侧，昏暗的天色没有对两人造成任何影响。
“如何？是考虑清楚了？”
素雅的折扇与他并不相称，司回拿着扇子，慢条斯理地扇动。
“嗯，不去。”
仍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扇子的频率没有任何改变，司回心情平静，只是笑着：“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颇有一股死缠烂打的架势，仿佛自己不同意，他就会一直问。
对于这点宋洐也是奇怪，感觉也很不好，他不知被拒绝多少次了，这个傲然臭屁的人居然多次隐忍下来，没有恼凶成怒，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副督主，锦衣卫的人才众多，不缺宋洐一个，你可以看看其他人。”
司回脸上的笑容有一丝裂痕，上扬的唇角好像僵在脸上，声音倏地沉下来：“把副字去了。”
东缉事厂副督主有越位篡权之心这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严重到连个称呼都这么在意，宋洐探究性的奇怪眼神看过去。
“若是我把宋子昂挖过来，你怕不是要收回刚才的话。”
兴许是还在因为那个副字气恼，他的音色显然没有之前温和有礼，取而代之的是木然。
“你做不到。”宋洐没否认他后半句。
当然做不到，宋子昂一个爱好自由的人，若不是受恩于人，根本就不会留在宫里，既然答应了那人，那除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他哪儿都不会去。
司回傲然地别过脸，下颌高高抬起，眯着眼睛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