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时鼻音:“嗯。”
这些天的沉重思绪在熟悉的嗓音入耳后瞬间就不知所踪,秦舒卷总是有这种超越科学解释的魔力。
秦舒卷例行公事:“早餐豆浆油条,中午学校免费的鸡蛋汤加爆炒小菜,晚上因为中午吃的没消化,所以吃了一大碗刀削面,老师傅免费给我加了大份老坛酸菜。”
电话里传来陆与时的柔笑声,秦舒卷仰着头,栅栏条条框框固定住了他被风吹乱的发,视线落在微光照拂的黑夜。
陆与时语气淡缓:“只有你不能骗我。”
“嗯,没骗。”
实际上骗了,他今天滴水未沾,刚才在夜市吃了几口饱受冷风摧残的生硬煎饼,再无其他。
但是他可以让自己不觉得饿,只要想着还有两个人在不远处,他就可以不饿。
陆与时也坐到院子栅栏边上如释重负:“小蔚今晚睡得很好。”想跟他说於丰蔚是如何脱离高烧的摆布的,很想,但是他不能。
即使脑回路累到钝慢,秦舒卷仍可以轻而易举捉到他话里的话,因为他平时都是一心扑在自己身上。
所以严肃地问:“与时,小蔚是不是病了?”
凛冽的风又造作,被冻得精神有些恍惚的陆与时觉得秦舒卷的语气有些刺疼了他,像在指责。
“没有。你的创业项目怎么样了?”
秦舒卷紧绷了一天的弦也被陆与时的突然冷漠扯断:“与时,我们不要这样说话。”
温柔带了蛮横:“我们怎么说话了?”
秦舒卷很久没出来蹦哒的少爷桀骜借着受了一天的气爆发,但他尽量压着:“你能不能长大一点?”
陆与时的委屈瞬间被拉出来,“我小孩子?小孩子也能照顾好小蔚,你能吗?大二这一年你只会在电话里提创业,提创业,你有亲自来照顾过他吗?”
.
周三那天清晨,於丰蔚差点死在他的枕边。
如果不是房东来收缴这个月的租金,学习到凌晨五点的他根本不可能醒来。
於丰蔚周二中午就开始发高烧,只是一声不吭地忍着不打扰陆与时,晚上也支支吾吾说想睡觉,早早钻进了棉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