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紧紧攥紧:「你走吧。」
这是气话,我希望他听得出我语气中的赌气,然后心疼、妥协留下来,并为他的行为跟我道歉。
可是他却真的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母亲经常说我太过刚硬。
她说我每次吵架都跟白砚争锋相对,却在事后自己躲着哭,一点用都没有。
她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要哭就当着白砚的面,这样他才会心疼。
可是她不明白,我哭从来不是为了让他心疼,我只是难过。
我和白砚这么多年走来,我在他身上是投入了巨大的感情成本的,所以我希望得到的是对等的感情回报。
而不是通过算计、手段得到的怜惜。
这是作践我,也是作践我们的感情。
我摇摇头,把自己从思绪中抽离,随即我开始思考白冉冉的事。
一件事,发生第一次可能是巧合,可是一而再,再而三,那就绝对是故意的了。
二十天,三次,意外已经不足以让我信服。
尤其是第一次。
我认真回忆着,在保姆收拾完离开后,我有进过厨房,那时候没有油污。
而在我第二次去就有了。
这明显跟保姆没有关系。
所以,还能是谁?
当初我因为对白冉冉有偏见,而没有收养她,这件事让我后悔。
现在,我却又因为收养了白冉冉而后悔。
我向来对后悔一事嗤之以鼻,事情已经发生,承受后果并解决就好,后悔是最没用的。
可是白冉冉却打破了我多年的价值观。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首先需要跟白砚好好聊聊,至少在白冉冉的事情上我们得达成共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白砚自从那天晚上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句交代,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开始我很生气。
我硬着脾气单方面和他对峙。
既然他不联系我,那我也不会联系他。
可是等到第三天,我就开始担心了。
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儿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
终于忍不住,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听。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随即又拨打了第二个电话。
就在我以为第二个电话也不会被接起的时候,白砚疲惫而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柚柚?」
「你在哪儿?」我问。
白砚说:「医院。」
他说白冉冉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现在他们在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