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拍了拍褚步钦的肩膀，神色坚定。
“我有办法。”
褚步钦的眼泪落到花盆里，土壤浸出一团湿痕。
“你跟我来。”
老大夫带他进了屋里，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出一本落灰的书。
“看在你给我那么多钱的份上，这个给你。”老头抓了抓糟乱的头发，把书递给褚步钦。
“我祖上是巫医，后来没落了。”
“但你要救的是一只妖，我也不确定行不行。”
老大夫坐下喝了一口茶，表情忧虑。
褚步钦一手抱着花盆，拿过书本，依稀从封面上辨认出两个字。
——巫术。
今天的街道很安静。
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就遭到刺杀而亡了，刺客血洗皇宫，将所有新帝的部下屠了个一干二净。
百姓们人心惶惶，街道上的叫卖声都消失了许多，生怕下一刻就变了天，生怕下一刻就人头落地。
高挑的青年一袭玄衣从瓷器铺走出来，怀中极不搭调地抱着一个天青色的花盆。
纯白的花朵很有精神地盛开在花盆中，只是花朵比起从前小了不少，不如以往那样张扬艳丽。
万分惹人怜惜。
褚步钦用了半身气血将小芙蓉救了回来。
虽然小芙蓉再也没回应过他的自言自语，再也没有晒够了太阳自己跑回屋里，再也没有对他晃过脑袋。
学习禁术让青年的皮肤变得异常青白，意识也时常混乱不堪。
褚步钦回到小院，拿着水壶给小芙蓉浇水。
这些痛苦比起他的珍宝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只想要那朵小芙蓉。
褚步钦在皇宫的藏书阁寻找过有关妖族的线索，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带着小芙蓉踏上路程，在人类认知之外的世界遇到了不少妖族。
也有些是花妖，但它们都说小芙蓉就算救回来也活不长了。
褚步钦不想相信，一直坚持着用血养着他的珍宝。
直到几十年后，褚步钦照着镜子，忽然发觉自己并未苍老。
还是初见小芙蓉化形时的那副样子。
禁术让褚步钦长生不老，不得轮回。
这样也好，褚步钦想。
他有无尽的时间去等待小芙蓉的归来。
在时间长河中游荡许久，妖族渐渐融入了人类社会。
但妖族的化形成为了一大难题。
褚步钦曾见过树妖枯萎成一团木屑，见过石妖湮灭成几点尘土。
他不免想到他的小芙蓉。
文明科技高速发展，褚步钦一个人类，违背天道为妖族创造了考核系统，只是想他的小芙蓉未来可能化形时能够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