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步钦回过头，他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能用于格挡的东西。
身上已经被划出许多伤口了，最严重的箭头已经埋进了手臂里，都被褚步钦硬生生拔出来留下一个血洞。
追兵们动了，提着大刀长矛，拉满了弓。
褚步钦被逼退到了悬崖边，附近没有任何着力点足够他施展轻功。
箭雨铺天盖地地袭来，褚步钦瞳孔紧缩起来，沉墨似的眼中映出茯央的面容。
“呃——”
面前突然幻化出一道身影，长大了双臂，向前倒来，抱住了褚步钦。
“……阿钦、幸好我来了。”
小花妖的背后嵌进数支铁箭，流出的血染湿了褚步钦拥住他的双手。
茯央甜软细小的声音埋怨：
“阿钦让我等了好久……”
这句话他没说全，尾音飘散在风中。
两人倒下悬崖。
刮得人生疼的冷风划过脸庞。
“央央。”褚步钦喉咙干涩。
“……不要。”
小花妖闭上了眼，听不见褚步钦在唤他的名字。
“求你了……”
被褚步钦抱在怀里的温热身躯逐渐消散成空气，几团光点幻化为藤条缠住褚步钦。
藤条在临近落地时挂上了石壁上伸出来的一截枯树枝，然后骤然崩断。
形成缓冲后再落地，褚步钦竟是毫发无伤。
可茯央已经不见了。
一截破烂的茎叶落在尘土中，被青年修长的手指捡起。
“……”
“真不乖。”
医馆今天没什么人，老大夫反常地等在了门口。
胡同口出现一个颓废的身影。
褚步钦身上的血迹没有清理，双手珍爱地抱着一个浅黄色的漂亮花盆。
花盆里见不着小芙蓉了，一截破烂干枯的茎叶埋在土里。
没有丝毫生机。
老大夫像是早有预料，张望一番，把褚步钦拉进来。
“这是那小孩儿？”
灰发老头看了看花盆里那截枯茎，怎么瞧都和那玉雕似的人搭不上边。
褚步钦抱着小花盆的指关节崩出白色，双目血红。
“……是为了救我。”
青年落下泪滴。
茯央变成这副模样，褚步钦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何能救回茯央。
甚至，茯央从哪来，褚步钦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