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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节

第五十九章我们怎样怀念公木铜雕,萧宽创作公木纪念馆内景人间多风雨。回望过去一年,多个名流相继谢世。仅笔者任职的报纸上编发过讣告的即有巴金、启功、刘白羽、冯亦代、陈逸飞等等。

他们留下了不少的唏嘘感叹,也留下不尽的泪水和思念。当一个个曾经熟悉的名字像流星一样陨落,一下子让人们直面了死亡,也让人们更加懂得了珍视生命、敬重生命。

在报刊上读了不少的悼亡文章,陪着人家洒了不少的眼泪。同时,也引起我对悼亡文章的一些思考。我们应该怎样怀念?这本不是个问题。因为怀念是一种个人化的感情,正如眼泪,人家愿怎样流就怎样流吧。可是,悼亡文章读多了,还是忍不住想几句,因为我读到的大多是这样的路数:写一些亡者对自己的恩德,写自己跟亡者的一两次交往,不痛不痒地嚎上两嗓子,甚至还有聪明人,借亡者的名义表扬自己和自己的文章,来个死无对证。

倘若亡者对自己有过一点点恩惠,就满眼都是光辉灿烂;或者又因为一时的一点点鸡虫之争,就又一无是处了。这样的悼亡文章的作者,未免太浅薄了吧?

真正认识和评价一个人,需要准确完整地研究他的人生轨迹和作品,并不是浮光掠影地只是叙说些不着边际的个人恩典。我记得在《人民日报》曾读过王小妮一篇《回想公木老师》,作者说:“从“文化大革命“以后,公木老师只教过我们这一个班的本科学生:吉林大学中文系七七级。他的课是中国古典诗歌中的浪漫主义。我们表面上听课,实际是在下面翻欧洲小说和新被介绍过来的西方思潮。有很多时候,我们不过只是坐在公木老师的课堂上……“王小妮并没有把公木写得多么高大光辉,但字里行间却总有一种浓情在荡漾着。

我还在2005年2月的《作家》读到邵燕祥怀念胡昭的一篇文章。作者没有花多少笔墨写自己和胡昭的卿卿我我的私交,而是详细披露了胡昭当年在一次全国新诗评奖中怎样和舒婷、傅天琳一起成为“二等奖“得主的过程。读来让人感受到一种真诚的力量,同时也在事隔20多年后,引发人们对社会和人生的反思。

公木与厂民(左)、邵燕祥合影我们应该怎样怀念?这里不妨看看巴金给讲真话列的标准:“讲自己心里的话,讲自己相信的话,讲自己思考过的话。“邵燕祥和王小妮的这两篇悼亡文章,都没有私交和私惠的内容,却都以“说真话“感动人心,以“抒真情“打动读者。可是,在我近来读过的悼亡文章中,太多的作家选择了世故的处世哲学,在各种媒体用各种得体的方式积极主动地说着关于亡者的各种美丽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