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并不爱她。”
莫漓皱着眉，起身时音量都放大了些:“你不能乱说。”
莫安在莫漓心中，是个识礼懂分寸，会疼人的丈夫，尽管那之前，秦月和他虽称不上甜蜜，却也是相敬如宾。
周允情绪没有波动，他静静道:“你爸爸当时结婚，是被你奶奶他们逼着的，他虽不爱你妈妈，却也觉得，该对她负责。”
莫漓攥着拳，身体都有些发颤。
“我和你妈妈那晚都喝醉了……我们……你妈妈跟你爸爸坦白了，你爸爸只是冷静而平淡的说离婚，甚至笑着说会祝福我和你妈妈。”
“你妈妈，当时很难过，所以才会没日没夜的跟他争吵，你……应该也听到过吧。”
莫漓瞳子显而易见的颤了下。
她记得的。
秦月指着父亲歇斯底里，痛哭流涕，而莫安的神情的确只是无奈。
秦月在怪莫安的无情？她爱他却得不到回应，所以才？
莫漓咬着牙，不想去相信，这对她父亲不公平的事实。
“漓漓，我不是想说服你，因为我知道，我也曾给你带来过伤害，我一直一直，都对你抱歉。”
周允神情疲倦又带着愧疚，他言:“如果说这世上一定有什么是真的，那一定是你妈妈对你的爱。”
“漓漓，我和你妈妈一样，不希望你还困在过去的痛苦里出不来，叔叔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莫漓缄默不语，她不知道她还应该表达出什么样的态度。
在这场闹剧里。
她对莫安愧疚。
对周允逃避。
独独对秦月，她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离开之际，周允苦笑着问她，还能常回家来看看吗？
女人的背影脚步微顿，似乎是思虑了良久，最后头轻轻点了点。
……
回了潭州市，莫漓本想去找个地方喝酒，意外的是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烧烤摊飘着浓烟，莫漓饮下一口啤酒，才觉心里头舒服了些。
“慢点喝。”林九思笑着提醒。
莫漓瞥了眼他，默不作声。
“我看了你那节目。”林九思修长的手指扒着虾，丢到她碗里，从容问:“和他在一起了？”
莫漓顿了顿，又垂下眸，点了点头。
“唉……”林九思狭长的眸底不明觉察的黯了下，又故意开玩笑道:“我这看来又没机会了。”
莫漓扯了下唇。
“莫漓。”
她抬头，疑惑看着他。
林九思静静盯着她，片刻后突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莫漓点了点脑袋，笑而不语。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人的心思呢？
大概是他每次背着她回家？又或是他长年累月都是用她的生日作为手机密码？又或是，他突然一声不响的出国留学？
“对不起啊。”莫漓连喝了几口酒，不止舌尖苦涩。
她从不是拖着别人的人，却不敢跟林九思说清楚。
从小到大，离开她的人太多了。
母亲、父亲、甚至江厌。
她真的害怕，害怕失去林九思这从小长大的朋友。
“呵——”林九思夺过酒罐，玩笑道:“失恋的不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