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谈话
莫漓在秦月病房里待过一阵才走的。
幼时记忆里那个美丽精致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瘦了许多，脸颊凹陷了些，面色也不如从前白腻。
秦月闭着眼，尚未清醒。
周允和周清去教授办公室了解病理知识，莫漓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边。
“对不起。”
她垂下眸，淡淡的看着秦月。
“漓漓，叔叔能跟你谈一下吗？”周允从病房外面进来，清俊的脸庞有些疲态。
……
北江市医院天台上，艳阳高照，周允将咖啡递给她，默默坐在她旁边的长椅。
莫漓很少跟这人有单独接触。
或者说，她一直很抵制。
“漓漓，你妈妈这个病有些日子了。”周允凝视着远方，眸底满是心疼。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允摇头，“你妈妈不让，她说你工作已经够难了，不想给你节外生枝。”
莫漓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那天你伯父他们过来，的确是有难处，你不喜欢他们，我看得出来。”周允摩挲着咖啡杯，态度很诚恳:“你妈妈也不喜欢他们。”
莫漓平静道:“那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为了你。”
她愣了下。
周允扯起嘴角，苦笑道:“你妈妈得了这个病，虽说致死率没那么高，但她还是怕，怕有一天，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莫漓收紧拳，颤着声:“她如今倒是会为了我考虑了。”
周允叹息:“漓漓，做母亲的，哪里有不为孩子考虑的呢？”
“呵——”
她没说心里的话，因为一旦说出来，会让许多人都难堪。
“漓漓。”周允看着她，想了许久才道:“我和你母亲，不是你想象里那样。”
“你愿意，从我这个角度，再听一遍我和你妈妈的故事吗？”
莫漓眉心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和阿月是大学同学，她漂亮，有个性，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很喜欢她。”
周允弯起唇，陷入回忆:“和她在一起后，我度过了人生里最开心的时间，后来我被家里逼着出国留学，她不愿意我走，和我闹性子。”
“也怪我当时年轻，没说两句，两个人脾气都大的很，她闹着跟我分手。”
“我不愿意，可她态度很坚决，说绝不会等我。”
“就这样，我们分开了。”
莫漓垂眸，这与她心里知道的故事，相差无几。
“后来，她跟你爸爸走在了一起，有了你，她那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爸爸的。”
莫漓怔了下，似是嘲讽:“是吗？”
周允抿着唇，思绪好像很远:“是真的，当时我回国，她已经结婚了，我去找她，但她拒绝了我。”
莫漓晃了神，不禁皱眉。
秦月起先拒绝了周允？
那……
她不是很相信。
周允看得出她的不解，又解释:“我见她过得也还幸福，也不再打扰，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一直都没结婚。”
“又后来在一次同学会，我看她好像比以前闷了不少，我这才去问了她几句，她起初不说，后来才讲。”
莫漓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