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先去睡一觉,等你醒了去吃点东西。”看出陆禹桦不想多说,陈阳迅速转移了话题。
陈阳的别墅很久没来过了,虽然有家政定时来打扫,依然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放在平时,陆禹桦肯定皱着眉不肯坐下,现在陆禹桦却看也没看,关上房门直接扑进了床里。
快睡着,陆禹桦对自己说,要养好精神才能更好地照顾楼霜。
陆禹桦将就了,陈阳还是不愿将就,皱着鼻子站在客厅,甚至没让曲奇跑进房子。
想了半天,陈阳还是发了个电话,让家政来悄悄地把除了主卧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
明明没有定闹钟,陆禹桦还是在15点醒了过来。
虽然睡着了,但一直不停地在做梦,梦里乱糟糟的,没有一个完整的片段。
直到楼霜向陆禹桦伸出了手,陆禹桦试图拉住他,却怎么也够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楼霜被黑暗的海洋淹没。
陆禹桦被吓醒了。
睁开眼一看,还有一会儿就到探视时间了。
陆禹桦走到洗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才明白陈阳为什么会那么吃惊。
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眼睛带着血丝,更重要的是,看不到一丝神采。
低下头洗了个冷水脸,稍微打起一点精神,陆禹桦匆匆冲了凉,把自己稍微拾掇了一下,才走出房间。
“陆哥,你醒了。”陈阳和曲奇正欢,听见声音,转过头来。
“嗯。”
陈阳跑过来,动作和身边的曲奇一模一样,“陆哥,太好了,你终于振作起来一点了。”
“来来来,”陈阳把陆禹桦拉到餐桌边,“给你买了点吃的,你先垫垫肚子。”
陆禹桦点点头,虽然没有胃口,但他明白这时候自己不能倒下,“谢谢。”
想了想,陆禹桦又开口道:“你晚上有空吗?陪我喝点酒吧。”
“好的好的,那肯定有时间啊。”陈阳忙不迭答应了。
吃了几口吐司,就着凉白开艰难地咽下,陆禹桦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
听着医生的指令做好消毒防护,陆禹桦走进ICU,病房里静的可怕,只有仪器的滴滴声,陆禹桦突然有些紧张。
楼霜的身上插满了管子,护士告诉他身边的监护仪显示楼霜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算是个好消息。
陆禹桦笑笑,牵着楼霜的手,静静地站了一会,“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也许没见过像陆禹桦这样,把这宝贵的探视时间浪费掉的家属,护士看陆禹桦的眼神带上了些好奇。
陆禹桦也没在意,走出ICU,他问医生说:“请问,楼霜什么时候能出ICU?”
“这个啊,要看他的情况。”医生说,“等他熬过这一段,生命体征完全平稳下来,就可以转出病房了。”
陆禹桦和院方发了个招呼,所以医生也知道陆禹桦的身份。
更何况,因为前几次的案件,楼霜在北屿也算是小有名气,医生想了想,又客气地补了一句:“陆总,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疗养院,那里环境会比较好一点,有利于楼先生恢复。”
“好的,谢谢你,我会去了解的。”
走出医院,陆禹桦收到了苏殊发来的消息。
“陆总,楼先生的所有资料都查到了,全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需要我过来一趟吗?”
“不用。”
别墅离医院很近,陆禹桦没有开车,他这个状态也没法开车。
一步步走回陈阳的别墅,陆禹桦不断平息着自己的心情,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
然而打开陈阳电脑的一瞬间,陆禹桦还是胆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陈阳没来打扰他,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咬了咬牙,陆禹桦点开了邮件。
楼霜的简历刷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苏殊猜到了陆禹桦没有心思看无关紧要的消息,所以他将与陆禹桦关系最密切的信息放在了最前面。
陆禹桦抿着唇,看完了苏殊整理的总结,有点开了每个文件,将每个字都仔细看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陆禹桦低低地笑了起来,有些欣慰,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见,但是楼霜的选择却给他了一丝信心和希望。
整理好了思绪,陆禹桦大概知道了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和陈阳聊了一夜,陆禹桦又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然后精神抖擞地走进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