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一团团阴影,细风一吹,衣摆若有若无相触,阴影开始重叠分开再重叠。
看起来好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云朵看得走神好一会,眨了下眼,回神后,立刻别开头,微红耳尖探出发丝,被极致的黑一衬,更粉也更诱人。
离开前,她又瞥了眼,飞快收回目光,却在转身时,伸手拽了下谢星洲衣袖。
衬衣刚停止摇晃,突然受到力的作用,又左摇右晃,洁白衣摆擦过她的裙摆。
已经干燥的布料被还在滴水的裙摆再次润湿,摇晃间,擦出一团不规则深色。
缓慢染开,愈来愈大。
*
云朵回到房间时,干燥衣摆和湿润裙摆相撞的画面仍在眼前微电影似的回放。
耳尖烧红,小脸也窜上一团粉,蔓延到脖子。
察觉到脸上的烫,她抿了抿唇,下意识想抬手摸一下,又觉得这个动作暴露自己内心的羞耻与难耐,强行克制住,微抬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艳女王。
云朵平躺在床上,空调被拉到胸口,两手相握放在小腹,而后合上眼。
整个人安静美丽得像一个精致人偶。
过了几秒,她翻了个身,没过几秒,又翻了个身,手指突然捏住被沿,下巴往里缩了缩,整张小脸埋进被窝,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头顶。
白嫩指尖陷进灰色棉被,微颤了会,带着整个身体颤起来,即便盖着空调被,也掩不住弧度,辗转反侧得快扭成一条小麻花,时不时传出实在憋不住的闷笑声。
良久,云朵拉下被沿,露出一双眸,眨啊眨,忍不住一弯。
如果一如六年前的惯例,谢星洲会说那种话?会邀请她踏进私人领域?会不管再忙都无微不至帮她备好生活用品?
她不太信。
露天阳台那一幕再次浮现眼前,明明很平常,甚至微小,依然让她无边幻想。
渴望了六年的曙光骤然从云层探出,哪怕只有一缕,依然沿路野花疯狂蔓延。
云朵抱着空调被,心情正激荡,突然响起敲门声,愣了下,下意识抬眸看门。
顿了两秒,又响了三声。
她下意识以为是谢星洲,立刻翻身下床,抖平空调被,而后立直身体,理了理空气刘海,收敛脸上表情,深吸一口气,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
“星洲生日快乐呀!当当当!”
先是一只手伸进来,提着一瓶红酒,然后探进来一张画着精致淡妆的脸,挑不出一丝一毫错。
安雅看见完全意料之外的云朵,瞬间瞪大眼,满脸震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