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是两位警察第一次走出审讯室前做好的，李瑞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说，“我现在可以去验伤、做毒物检查了么？”
警察又耸耸肩，“可以。”
于是，李瑞清被拉去验伤、抽血等等，等到做完这一切后，警察又说，“先回去吧，回去等通知吧。”
临走前，李瑞清不死心地问，“可以告诉我侵犯我的人叫什么吗？”
警察挑了挑眉，“那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我们还得调查情况呢。”
李瑞清缓缓点头，没多言语，也不必再言语。
与民警分开后，李瑞清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天旋地转，他晕得厉害，一边拉着陈潜的手，一边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
陈潜随即也蹲下身子，抱住李瑞清消瘦的身体，“我在呢，宝贝。别怕。”
与此同时，一旁传来明快响亮的笑声，李瑞清顿时听出了那是刘先生的声音。
只见刘先生已经换上了一身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身边围了几个中年男人，一样的西装革履、道貌岸然。
他们大声说笑着、攀谈着，见了李瑞清蹲在墙边，便发出“啧啧”的声响，几个民警更是凑在左右，口中说着，“王先生，真不好意思了，我们有眼无珠，您别怪罪啊。”
李瑞清直勾勾地看着那人，心中唯有一个想法。
原来他姓王啊。
莫约休息了半小时，李瑞清终于回复了体力，他在陈潜地搀扶下走出派出所，突然路边停着的一辆迈巴赫朝他们“嘀嘀”鸣笛。
摇下车窗，车里正是刚刚围绕在王先生左右的男人之一，他讥讽地朝李瑞清一笑，“李瑞清，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以卵击石。要是你敢乱说，小心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说罢，男人摇上了车窗，扬长而去。
李瑞清浑身发烫，刚刚浇灭的怒火又被这人的高傲激了个彻底，他左右看看，拿起地上一块石子，猛地砸向了男人的迈巴赫。
“嘭”地一声，留下一个小坑。
天色早已黑透了，月亮藏匿在朦胧的水汽中，看不真切。汽车渐渐驶向主干道，路上车水马龙，透过车窗，李瑞清偶尔能看到沿着人行道穿过的人们，正带着满腹的无奈与疲惫，行色匆匆、各奔东西。
大抵世人皆是如此，万般委屈、无可奈何。
回到家后，李瑞清坐在沙发上，他看着窗外无边的深夜呆滞了许久，终于在陈潜第四次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时缓缓开口，“陈潜，我都想起来了。”
陈潜一怔，顷刻之间，便已了然李瑞清想起来的是什么，他愣了几秒钟，“什么，宝贝，你在说什么啊。”
李瑞清没有拆穿他的明知故问，“楚之昂。我想起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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