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是睡过，就是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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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
李瑞清愣了很久，他有些失落，也有些挫败，更多的是无奈，“陈潜，我不算是个聪明人，也谈不上什么会识人，当初害你错失《未央宫》的机会，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陈潜摇了摇头，“不，瑞清，这不管你的事。我们当初本来就是在谈恋爱，你又跟他……共事那么久，会被发现，这很正常。我不会怪你，也从未怪过你”
李瑞清轻声“嗯”了一下，他沉吟片刻，说，“当初，你是怕我会冲上去质问他，非要跟他说个清清楚楚，闹个鱼死网破是么？”
陈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瑞清接受了这个答案。他深吸一口气，说，“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楚之昂之间的……这些事情，知道了楚之昂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那我以后自然会疏远他。你不要再瞒着我了。”
陈潜舒了口气，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两下，“那……现在我们可以和好了吗？”
李瑞清今晚接受了太多信息，此时还有点懵，乍一听到陈潜把话题转到他们俩的关系上，不由得怔了几秒钟，而后，他盯着陈潜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行。”
陈潜的头突突地跳了两下，隐隐作痛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耐下性子来问，“怎么还不行啊，宝贝。”
李瑞清垂着头，“因为你不光瞒了我这么多年，被我察觉后，还想要蒙混过关，甚至就在刚刚，你还想骗我。”
陈潜依然蹲在李瑞清身前，他拉着李瑞清的手，轻轻抚摸，他的神情流露出绵密的温柔，像是一张大网，缠缠绕绕，将李瑞清包裹在其中，“瑞清，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受伤。”
李瑞清迟疑了片刻，而后坚定地摇摇头，他有些哽咽，“不，陈潜，有时候被隐瞒的感觉或许更加不好受。”
陈潜也低下头，他向来知道李瑞清不喜欢被隐瞒，可长久以来，他却千百次压抑住了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想法。包括现在。
做出这个选择对陈潜来说无疑是痛苦的、困难的，他早知这个秘密是瞒不住的，或早或晚，李瑞清总会知道。
可他别无他法。
那时的一幢幢一幕幕，于他而言是无法回首的痛楚，是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噩梦，每一帧记忆，都如同千百根银针刺入心窝，每一秒回忆，都是来自炼狱的惩罚。
在那以前，陈潜竟不知道自己竟会有如此这般滔天汹涌的怒火，如此这般痛彻心扉的疼痛苦闷。
他自己尚且如此，李瑞清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他宁愿李瑞清从头到尾都一无所知。他宁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只有他一个。
他唯有瞒下去。
李瑞清心里不舒服，陈潜心中更加不会好受。
他深深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说，“对，瑞清，你说的对。被自己信任的人隐瞒，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你会怪我，我一点都不意外。”
李瑞清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陈潜，不由得心窝和鼻尖都酸了。
他恨楚之昂的欺骗与龌龊，恨陈潜把一切藏在心里，却更恨自己有眼无珠、麻木迟钝。他可以怪罪楚之昂处心积虑、道德败坏，却无法怪罪陈潜对自己的保护。无论如何，陈潜都是这个故事里，最无辜的受害者。
更何况，他还爱着陈潜。
李瑞清皱紧眉头，问，“既然你认错了，那你认不认罚？”
陈潜不由得苦笑，他认罚，他当然认罚。只要能和李瑞清好好在一起，要他怎样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李瑞清勉强扯了扯嘴角，“好，那我就罚你给我做一个月的晚餐。”
陈潜一滞，几乎有些难以置信了，“就这么简单？”
李瑞清歪着头想了想，“的确太便宜你了，那就……再给我刷一个月的碗吧。”
言语无法形容陈潜那一刻的心情，是大难不死的侥幸，是石头落地的安稳，他笑了，忍不住凑上前抱了抱李瑞清，李瑞清则顺势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而后环住了陈潜的腰，加深了这个拥抱。
陈潜小心翼翼地轻轻拍打着李瑞清的后背，小声说，“没事了，宝贝，没事了。”
李瑞清点点头，将头埋在了陈潜的胸口，他的鼻音有些重，模糊地说着，“嗯，没事了。”
这天晚上，陈潜没有离开，陪着李瑞清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因为连日的劳顿和脚伤，李瑞清很快就睡着了。而陈潜却迟迟不能入睡，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脑海中一会儿是七年前与楚之昂之间的种种交易与撕扯，一会儿是那时李瑞清迷茫而无辜的双眸，一会儿又是《少年游》录制时楚之昂向自己抛出的别有深意的眼神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