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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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后，节目组送来了双层奶油蛋糕，与嘉宾一起庆祝《少年游》的杀青。
经过一整日的拍摄，游览、餐馆、采摘、做饭，到现在，嘉宾都已经疲惫不堪、兴致缺缺、只想快些结束了。
不过，好歹他们都是成熟的艺人了，在摄影机前还是做足了样子，大家脸上挂上夸张的笑容，摆了好些姿势，拍了好些照片，又纷纷将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发言讲出来，总算收集够了素材。
录制完成后，大家都身心俱疲，尤其是李瑞清、傅静水和田怡然三个从头录到尾的老嘉宾，更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节目组。由林场抵达市区后，大家谢绝了节目组的杀青宴，各自打道回府。
落地后，陈潜的司机已经等在机场外了，将脚受伤的李瑞清送回家后，他没说要走，反而对司机讲，“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陈潜将李瑞清妥帖地放在沙发上，然后自觉地将他的行李归置好，又简单做了个晚饭，等吃过饭、收拾好后，陈潜不辞辛苦地带李瑞清去卫生间洗漱，最后将人送到床上。
陈潜扶着李瑞清忙活了半个晚上，额头上冒出了好些汗珠，他蹲在床边，牵着李瑞清的手说，“瑞清，之前没告诉过你我认识楚之昂，现在我都告诉你。”
李瑞清的呼吸一顿，他咬了咬嘴唇，看着陈潜英俊硬朗的脸庞，缓缓说，“你说吧，你们为什么会认识，你跟他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陈潜垂下眼眸，灰暗的灯光下，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和楚之昂的确认识。之前我之所以不想让你跟他共事，是因为我和楚之昂之间……发生过很大的摩擦。”
李瑞清一愣，他实在想不到，陈潜竟会抛出这样一幅说辞。虽然李瑞清现在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很了解陈潜，可多年前，他对这个人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向来温润、体贴、甚至老好人的陈潜，怎么会跟当年还是十八线演员的楚之昂发生摩擦？
这太不对劲了。
李瑞清盘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怎么会有矛盾？”
陈潜把李瑞清的手攥住，细细摩挲，他徐徐说，“当时，你们刚拍完《春光》后不久，安博娱乐就已经开始接触楚之昂了。”
“也许是因为他外形条件很好，演技不错，手中还有部拿奖概率很大的电影，不少经纪公司都想抄底，趁他还不出名，将他收入囊中，又或许是他遇到了贵人引荐，总之安博娱乐对他非常有兴趣，甚至不惜把他列为《未央宫》的男一候选人。”
“《未央宫》……”
李瑞清回忆起，《未央宫》部献礼式历史正剧，阵容强大，从编剧导演，到制作班底都非常扎实，当年，这部戏一举夺得多项电视剧大奖，各大卫视轮番播放。也正是这部戏，让楚之昂在观众面前彻底露了脸，从此，他的星途顺风顺水，直到今天，已然成为了安博娱乐的影视一哥。
陈潜深吸一口气，“但最开始，《未央宫》定下的男一号是我。”
“楚之昂和安博娱乐签下了二十年的合约，顶替了我的角色。再后来，《春光》被封，导演孙祥彬和你双双被禁，他可曾为你们说过一句话？身为男二号的他不仅全身而退，甚至上央视、上春晚……当年，是孙导将他从横店带出来的，没有孙导就不可能有现在的他。可孙导去世后，他又可曾吊唁过一次？”
陈潜很少这样评判一个人，可想到楚之昂的总总行径，实在令他不齿，他面红耳赤，认真说，“瑞清，楚之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当初拍戏时，你觉得他赤诚认真，也许是真的，可后来的他，做的桩桩件件，没有那件是上得了台面的。”
过往如云如烟又如画，最后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李瑞清脑海中飞快地放映着，他怔了许久，“你当初怎么没说过，楚之昂顶替了你的角色。”
陈潜有些无奈，“没必要，从那以后，特别是你被封以后，我就打消了做艺人的想法。楚之昂的顶替，只是加速了我的选择。瑞清，我不只是为了你才息影的，我还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你被人骑在头上，也不希望我自己永远受制于人。”
李瑞清头脑有些懵。一个个片段在他心中闪回，《春光》剧组里那些单纯简单、心往一处使的日子，孙导对电影事业的热情迸射还有对他们的帮助，以及那时楚之昂闪亮的眼睛与真诚的笑容。
都是假的么？都是伪装么？
他以为楚之昂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底层靠自己走到了今天，可那些泥泞的脚印，那些挣扎痛苦的曾经，早就被楚之昂自己视若敝屣。
李瑞清低下头，他突然好难过，可细细想来，又总觉得不对劲，“可就算这样，只要你原原本本地把这些告诉我，我自然会疏远他。又何必非要我退出呢？”
陈潜咬了咬嘴唇，“我……不想你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