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李瑞清觉得好笑。到底是谁在闹？就算他李瑞清是始作俑者，可今晚会发展到这个局面，他俩又各占了几成功劳？
李瑞清向来是个又古怪又别扭的人，无论是曾经风光无限时，还是此时沦落为过气艺人，他脾气变了，秉性却没变。
以前他受不来别人的冒犯羞辱，现在也受不来。
李瑞清冷漠地看着陈潜，“陈总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自己对我说过什么了？”
他直视着陈潜，一字一句地说，“刚刚在房间里我就跟你说过了，你的恩惠，我买不起。”
陈潜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深吸两口气，痛苦地说，“瑞清，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口不择言了。我……你不需要‘买’，不需要讨好我，更不需要付出……你的身体。”
“我没那么想过……刚刚是我失去控制了，我被气昏了头……”
“是我求你，求你别再跟我逞能了好不好？求你跟我上车吧。”
李瑞清已经在寒风中煎熬了太久，他不想为难自己，也清楚自己不能再冻下去了。
陈潜恨他不告而别，恨他有意拿捏，他也恨陈潜的羞辱讥讽。
他们不会和解，可李瑞清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他瞥了陈潜一眼，甩开陈潜的胳膊，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刚刚陈潜下车下得急，没有熄火，车里暖气很足，刚一坐进来，李瑞清就觉得浑身都熨帖起来。
陈潜也连忙上车，他将空调调高，对李瑞清郑重地说，“对不起，是我的话太混帐。”
李瑞清此时浑身都暖洋洋的，他的四肢舒展开，连战栗的骨骼都放松了，煞白的脸上逐渐染了血色。他舒服地靠在靠椅上，懒得搭理陈潜。
陈潜自知今晚说得太过分，见李瑞清不搭理自己，却也只是讪讪地说，“瑞清，我带你回酒店。明天的拍摄……就先缓缓好不好？折腾了那么久，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一听陈潜说《雪城》，李瑞清立马睁开了眼睛，他坐直了身子，跟陈潜吵道，“怎么，现在后悔把《雪城》给我了？还是后悔当时没收费？”
说着，李瑞清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他冷笑道，“我告诉你，晚了，我跟新锐签过合同了，要想换人可以，赔钱就行。”
陈潜抓紧方向盘的手露出一条条青筋，他把头用力地往下一埋，妄图将自己的表情隐匿于黑暗之中。
他痛苦地喘息着，那一刻，李瑞清甚至觉得眼前的陈潜倒像个绝望无助的野兽。
陈潜缓和了许久，才直起身子来。他没再提电影的事情，只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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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好晚好晚好晚 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