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陈潜眼中希冀的光芒逐渐暗淡，而李瑞清的心也像是被人从中撕开一样，尖锐的疼痛着。
李瑞清这一刻清醒的意识到，倘若今天自己不能给出一个答复，那么以陈潜的为人，他今后大概再也不会跟自己玩这场暧昧游戏了。
他的心渐渐露出一个洞，呼啦啦灌着凉风。最后，一半因为不忍看到陈潜失望，一半因为不舍得放开手，李瑞清终于缴械投降。
他短促地点了一下头，小声说了句“好。”
自那天起，他们便在一起了，共同体味了彼此都从未经历过的快乐，也一同经历了痛彻心扉的撕扯与折磨。
也许开始时，李瑞清对陈潜的真心实属有限，可在后来的漫长时光中，就算是陈潜，也无法否认李瑞清对自己付出过的感情。
他们都努力过。可最后，仍是事与愿违。
现实的不如意，性格的不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濒临崩溃。
直到三年后，李瑞清不告而别，他们骤然分离，从此隔了遥远的大洋，再无音信。
他们的爱情，开始的敷衍，最后结束时，也只得了一个潦草的句号。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从分离那天起，他们各自走过了四载的春秋，细细算来，如今分开的日子，早已超过了相爱的时日。
明明被戏耍了那么多次，明明被深深辜负，可当陈潜望着李瑞清因为自己而无助地坐在地上，因情绪的起伏而颤抖战栗时，他却只觉得难过。
他们明明不该这样。
他们明明可以不走到这一步。
深夜撕破了陈潜的伪装，他不再是人们眼中完美稳重而无坚不摧的成熟男人，他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变回了那个从未被坚定选择过、最终又被弃若敝屣的自己。
陈潜看着李瑞清，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他徐徐说，“瑞清，你很懂得如何拿捏我，向来是这样。可我却看不懂你。”
他有些落寞，也有些无奈，轻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次，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过了许久，李瑞清终于抬起头，他看着陈潜的眼睛，第一次直面自己的自私与懦弱，“对不起。你说的对，我是故意的。”
他不擅长在他人面前剖析自己，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他有些难堪，深吸一口气，才能说得出话来。
他继续诚恳地说，“七、八年以前，我就是故意的，这次也一样。”
李瑞清闭上眼睛，不再狡辩，不再推脱，“现在想想，我的确一直对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很抱歉。”
他坦言，“我今天也的确有所图谋。”
“是我不对。我们早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请你……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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