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说的也都是真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祁旸抬头，沉寂而淡漠，像是剥离了所有的感情，那双眸子暗沉沉的，半点光都没了。
蔡正杰看着，突然如鲠在喉，没话说了。
一人已经承认自己行凶，另外一个人也同意了对方的说辞，似乎这事也就该这么结了，但是蔡正杰知道这事儿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警局的门口有有着一颗大榕树，那些夏蝉还在孜孜不倦的叫着，天上的太阳也依然热辣刺目，高级轿车载着祁旸离开的影子闪过路口的尽头，拐进了另外一个路口。
人真是太渺小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不管地球上的人类死了多少人，多么痛苦，也不过像是那些夏蝉一样，对这个世界毫无影响。就算全人类都灭亡了，或许很快就有新的物种代替他们了吧。
蔡正杰抽着烟，脑子里乱七八糟没有道理的想着。
等那一根烟抽完了，他才夹着那根烟头。回到局里丢掉。
因为不能丢在门口，会被他们这里的扫地大爷骂死。还会拿着扫把追在你后面，可凶了。
他打开关着贺水的审讯室，之前嘱咐的小姑娘给贺水送了一杯水过来，但是贺水似乎还没有心情，那杯水在他桌前大概也放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一点没动。
略带不安的眼神看向他，等到他说出祁旸并没有对他的供词做出反驳后，那点儿不安就稳稳落了回去，再度变成一种迷茫，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迷茫。
因为需要上诉和搜集证据，所以祁旸便现在警局留了下来，蔡正杰带着一个小警察把贺水和祁旸家附近，以及学校都走了一趟，才彻底理清了两个人的关系和身份。
贺水的养父孙勇卓对贺水施加暴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下来，但是贺水就是死不承认，否认这个事实，局里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告诉贺水如果他不说实话的话，那么他可能很快就会因为这事进监狱了，贺水也不为所动。
只有一次，他主动问了祁旸去了哪里。在得到祁旸已经洗清嫌疑，从警局离开的时候，他便再也没有主动说过话了。
蔡正杰也托关系，帮忙查出了祁旸的身份背景，他想过祁旸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复杂，现在电视上闹得风风火火的华世集团的董事长居然就是祁旸的亲生父亲。
至于祁旸的亲生母亲，也是一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