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说是意外的话,那也是对祁革来说的意外吧。
来自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一手策划的意外。
就不知道这个植物人的消息又有几分真假了。
这段时间的祁晖大概是忙于各种公司的事务,也没有时间来搭理他这个私生子,这也让祁旸短暂地放下了戒备。
“又没睡好?”
贺水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拿着笔不停打着哈欠,冰凉的手摸了摸贺水的脸。凉得贺水一个激灵,“你是什么死人手吗,怎么这么冷。”
但是你别说,这样的天气里,祁旸的手还挺舒服的,摸着凉快。
教室里的人,个个热得满头大汗的,争着教室天花板上大风扇的位置,就祁旸自己一个人独自活在别的季节。
“再这样下去,先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贺水耳朵有点疼,怎么这人说的话这么难听,这么扎人呢?
现在,孙勇卓有的时候会自己在房间里喝到很晚,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发酒疯,哭着喊着,说自己的日子过得的有多苦,声音大得本来就隔音不好的房子里,简直就跟在贺水面前说的一样。
贺水听着,心里难受,心思也沉重,自然也就跟着睡不着。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买酒的时候孙勇卓几乎不会出来,贺水也得以从暴力中逃脱出来。
“后面两节课,没什么好听的,睡一下吧。”祁旸说着,还把贺水桌上的东西都给他收走了,连睡觉的地方都给他腾好了。
贺水打着哈欠,想着也就两节课,那就睡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他们这个老师不怎么管他们,来了也是让他们自己做练习,剩下的作业等中午回去再写也行。
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班里的人都不敢开太快,生怕这风扇转着转着就断了,掉下来砸死人了。
贺水和祁旸坐在角落里,除了能听到声音也吹不到什么风。夏天的太阳烈得更火一样,冬天入得快,夏天也热得凶。
风吹过来的时候,都是带着热浪的。
祁旸拿了一本书,摊开,立在贺水的桌上,替他挡掉了大部分的太阳。看着他鬓角流下来的汗珠,顺着他的脸庞落在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