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郁郁葱葱的也遮不住这炎炎夏日,但是那树上不知道有多少只的夏蝉的声音,此起彼伏声浪惊人,简直堪比死亡重金属,听得人在这个本来就热得慌的天气,更多了几分躁意。
祁旸伸手摸着贺水的脸颊,果然烫得很,那人感受到这份凉意,跟猫似的的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大有想要把他的手藏到手臂下枕着睡的意味。
祁旸便又拿了一本书,挡在了他的面前,离贺水坐近了些,两个人紧挨着趴着,只留下两个黑不溜秋的后脑勺。
没有人知道,在书本后面,在两个人紧挨着的肩膀下,贺水把祁旸的手当成枕头一样,靠在上面,睡得正香。
贺水趴着的桌子,被前面的人要出去时撞了一下,他才醒了,摸了摸自己有点潮湿的嘴角,想着,还好,口水没有流出来。就看到分明不是他的一只手上,带着晶莹剔透的,他的口水。
祁旸也没睡,笑话他,“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睡觉还留口水?”
贺水连忙看了一眼,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他抓着祁旸的手,直接在自己衣服上抹了两把,反正也是自己的口水,没有什么好嫌弃的。
“走走走,赶紧回去了。”
祁旸笑着看他,脸都红了,还假装镇定地收着东西,然后拉着他从椅子上起来。
踩着火红的影子,天上是一望无际的蓝,除了太阳居然一朵云都没有,晒在裸露皮肤上的阳光烫得发疼,祁旸跟着贺水,一路到了他家楼下。
看着那人上了楼之后,直到过去了半个小时,楼上都没有传来什么动静,祁旸便打算转身回去,却在拐角处,和一个熟悉的人迎面撞上。
大白天的,这人一身冲天难闻的酒气,坡着脚,提着一听啤酒正往祁旸身后的小楼走去。
可能是样貌和气质变得太多,祁旸居然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他也掉头,快步跟上了他面前的人。
一百二十三
那是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不对劲,不对劲,孙勇卓的状态不对劲。
青天白日里,正午的阳光下,孙勇卓的身上却像是罩着雾蒙蒙的一层灰。狰狞着,扭曲着,叫嚣着,一触即发。
没有任何犹豫,祁旸转身跟上了孙勇卓。
哒……哒……
孙勇卓的脚步声沉重而又拖沓,一步又一步。
朝着贺水的所在地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