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过来吗?要来找他吗?
贺水的瞳孔紧缩,全身紧绷着。
“砰!”
贺水全身一松,久久回不过神来。
艹!我现在是在害怕吗?
害怕我爸?
贺水全身冰冷,背后却是浮出了一层薄汗。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他才从房间出来。
一出门,客厅里的酒气和油腻的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更加恶心的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捂着鼻子,现在要是不收拾,明天会更难收拾吧。
他把桌上的空盘子都收到水池里,用热水和洗洁精泡着,又把桌子擦干净,空酒瓶捡到箱子里,扫了地,才把那些碗洗了。
下午刚刷干净的厕所,这会儿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贺水叹口气,只好先把地拖干净了,又重新把厕所洗了一遍。
新年的第一天,他要自己一个人在深夜收拾两个大男人留下来的残局,然后带着饿得直抽搐的胃,累得瘫倒在床上。
……现在这个时候,祁旸睡了吗?
一百零七
仿佛置身冰窖之中,身体被寒意侵蚀,逐渐僵硬,不管如何蜷缩着,想要留住最后一丝温度,都只能呼出冰凉的气息。
怎么这么冷?
贺水蜷缩在床上发抖着,在凌晨最冷的时候,被冷醒了。
他妈的……
看了一下自己沾上些许油渍,带着一点咸涩海鲜味道的毛衣,贺水打了个喷嚏。
昨天那么躺倒在床上之后,他居然就那么直接睡着了,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更没有盖被子,这个时候才被冷醒,他的身体素质可真好。
从床上下来,贺水拿了睡衣,进了洗手间。
热水从头上淋下,带着温暖蔓延至他的全身,贺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发出一声喟叹。
洗了一个热水澡,贺水坐在床上也没了睡意,干脆坐在书桌前,开了台灯,接着学习。昨天那么长的时间他才做了三页练习册而已,还远远没有达到他的目标。
习题上昨天的黑色墨水痕迹还在,而且永远都消不掉了。
“贺水?”
孙勇卓的声音?
贺水抬头一看,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孙勇卓在他门上敲了两下,声音沙哑,“还没醒吗?”
“我醒了,爸。”
开了门,孙勇卓皱着眉,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脸色也有些苍白,贺水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爸?”
“桌子是你收拾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