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这两个人长大了,还有娶媳妇的彩礼钱,你说这都得埋头干到什么时候。”
“都快把我的积蓄掏空了。”
“你两个儿子也是听话的,这样就好了。”
“唉。”大头摆摆手,“你是不知道,之前那个谁的儿子,他爸要死要活做了一辈子的工,攒了两百万给他儿子买了房,好给他娶媳妇。结果他儿子呢,好家伙,娶了媳妇后,就把他爸赶出来了。”
大头用手指了指小学的方向,“就小学附近的那个铁皮屋子你知道吧?”
“那怎么了?”
“他爸自己搭的,现在他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面。”
“你说这不是跟狗一样吗?!”大头忿忿不平的拍着桌子,“要说我,我他娘的就算住不了,也不让他们住,回头就拿火给他烧了!”
“他儿子之前也挺听话的,谁知道呢,最后还是个白眼狼!”
“你那两个儿子不会这样的。”
“那可是我亲儿子!他们要是敢这样,老子非把他们打死不可!”
这话,同时在两个人心里扎了一下。
看孙勇卓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大头收了这个话题,“不说了不说了,说到这个就来气,喝酒吧,在你自己家你就要给我放开喝了,车像之前那样!”
地面上已经丢满了空酒瓶,淡黄色的酒液在杯子中动摇着,孙勇卓的视线也动荡着。
亲儿子?
笔尖停留在纸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纸面晕开一片黑色的痕迹,连题目都看不清了。
贺水连忙用纸试图挽救,结果还是失败了。
完蛋了,等祁旸检查的时候,肯定会被他说了。
在学习这方面,祁旸一直很严格,会按时检查贺水的进度,还有他做的练习册。
然后再给贺水讲解他不会的题,或者是一些解题的思路和细节。
他定下心神,继续做自己的题,外面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停下来,贺水突然竖起耳朵,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他们从椅子上起来了?
“这么晚还回去干嘛,不然就在我家睡……睡一晚!”
孙勇卓的声音有些飘忽和高昂,明显已经喝得有些意识不清醒了。
“不用了,我还没醉到回不去。”大头满脸通红,但眼神还保留了三分清明,“你赶紧去睡去吧!”
“行……行……”孙勇卓点着头,“那你小心点。”
人走了?贺水握着笔,盯着自己的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贺水的耳边,一半是孙勇卓的脚步声,一半是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