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卓环视一圈,看着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房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八十四
12月底,天气越来越冷,街上的行人都换上了大袄子,围着厚厚的围巾,戴上毛绒绒的帽子。
贺水红着一张冰凉的脸,穿得单薄的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还是冷得直发抖,双眼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睁不开,只能睁开一条带着生理泪水的缝,“今天怎么这么冷。”
“昨天明明还没有这么冷。”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祁旸已经开始解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了,“早上的时候,你不是还不愿意穿我的衣服吗?”
“在房子里面不冷,没想到出来了之后会这么冷。”
贺水牙齿打颤,“中午回我家吧,我做饭,顺便换一身衣服。”
祁旸拉着贺水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被解下来的,还带这样余温的围巾就这样落在了贺水的肩膀上,贺水连哈气暖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围巾一点点被拉紧,再吹不进一点冷风,温暖从脖子处传到了全身。
直到祁旸拉着他的手臂开始走的时候,贺水才去弄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干嘛给我,你不冷吗?”
祁旸伸手去拦他,“不冷,我穿的比你多很多。”
贺水哈出一口雾气,看向祁旸抓着自己的手,还有自己被冻得通红的手,就连祁旸这个日常死人手的人,现在的手都比他的温暖。
贺水就没再说什么,缩了缩脖子,把大半张脸缩进了围巾之中,看着祁旸走在他面前为他挡风的背影。
“……怎么感觉你好像我爸哈哈哈。”
贺水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祁旸回头看他一眼,“我可没有能力有这么大的儿子。”
贺水抬脚要踹祁旸,却没舍得踹下去,最后只是踹了一脚空气,“去你的!你还当真了?”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只是说像!”
“像吗?”祁旸问他,“哪里?”
贺水焉了气,不说话了。
他也说不出来,毕竟在他的人生中,唯一的父亲,就是他的继父孙勇卓,祁旸和孙勇卓可没有半分相像。
两人在宁静的雾气中到了学校,进了教室后,身体才慢慢回暖,祁旸东西刚放下,一坐到椅子上,就趴下准备睡觉,结果趴下没多久又突然起来了,“下个月月初放假,你有什么事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