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和你父亲一样,常年酗酒,她的儿子也因为父亲的原因,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十岁的我只能任他们动手。”
“后来呢?”贺水难受地问。
祁旸看了他一眼,后来?
“大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我录了视频找上了警局和报社。”
这件事才能传到祁晖那里,很快那个保姆就被解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年轻的保姆,还有全新的住所。
而这,也不是什么父亲对孩子的关心,而是怕祁旸把事情闹大,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暴露出来,给祁晖脸上摸黑罢了。
到了全新的地方,第二个保姆也同样只维持了短短一段时间的和善。
时间一长,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把祁旸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但凡祁旸做的事不合她的心意,张嘴就骂,还有几次想要动手,但是都在祁旸冰冷的眼神下停住了。
这次没到祁旸出手,这个保姆就突然被换掉了,祁旸意识到自己在保护了自己的同时,也让自己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面前,只要祁晖想要,他就毫无隐私可言。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关注祁晖,他从母亲之前的那些话中,大概判断出祁晖的身份不一般,并且之前是和开连锁医院的女人结婚,综合这些消息,又能对上名字的,祁旸在网上只能查到一个人。
看到祁晖的照片后,他的猜测更是已经肯定了八分。
八年的时间过去,他身边的人不停地更换,他也一直在不同的城市辗转,最后到了这里。
到了这个有贺水的地方,见到了贺水,认识了贺水,和贺水产生了联系。
祁旸说得好似是别人的事情一般云淡风轻,贺水却听得千斤石压一般沉重压抑,过了很久他才问祁旸,“……你讨厌你母亲吗?”
七十四
将近18年的时光,身在其中时,十分的漫长,漫长到让人觉得难以跨越。但是当现如今再往回看时,却又就得如同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
祁旸说得平淡如水,仿佛小说中的一个坎坷故事一样,贺水能看到年幼时的祁旸,也能看到现在的祁旸就在他的身边,用着同样的淡漠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他试图想要触碰祁旸,却又只能轻轻掠过,找不到他。
贺水还有很多问题想要祁旸,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便问了那个问题。
“……你讨厌你的母亲吗?”
祁旸微愣,瞥了一眼贺水,淡淡一笑。
讨厌,不是恨。
“我没有讨厌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