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旸一边看着书,一边应了一声,“嗯,她是个可怜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祁旸放下书,看着贺水,“你想知道?”
贺水被祁旸看的一躲,很快又对上祁旸的眼神,“嗯,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祁旸内心暗自发笑,这种试探的方式,未免过于简单粗暴了些。
但是关于他母亲的事,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贺水想用这个来确认,告诉他也无妨。
“她是个很可怜的人。”
祁旸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贺水微微皱眉,继续听下去。
“她是被人从山里卖到城里的,专门做皮肉交易的,会帮那些人去勒索一些有钱人,用视频或者语音作为证据威胁那些有钱人。”
在贺水震惊的眼神下,祁旸笑了一下,“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碰上我的亲生父亲的。”
七十一
祁旸的母亲在一个贫穷边缘的山区出生,就如同祁旸说的话一样,他的母亲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女人,她的一生从来没有体验过快乐个幸福的滋味,终生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数次想要自杀,却都没能成功,最后被病魔折磨而死。
祁旸的母亲是家里的老大,但是家里男主人和他的母亲只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便一直让祁旸的奶奶一直生孩子,祁旸的母亲从小就看着自己身体不好的母亲,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机器一样不停的生育,她的肚子从来就没有平坦过。
她的父亲每天要看着家里的田,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她的母亲躺在床上无法自理,她的奶奶虽然一张嘴刻薄,但也上了年纪,体力不行,理所当然的,家里头所有的家务活就落在了祁旸母亲身上。
每天起得比他们家里养的鸡还要早,做饭洗衣服,照顾自己大着肚子只能躺在床上的母亲,看着自己母亲涨得满是青筋的肚皮,她便觉得害怕。
因为,这已经是她母亲第四次怀孕了。
前面的三个孩子,很不幸的和她一样都是女孩。
当她的奶奶第一次把啼哭着的女婴丢进他们家后院那口已经枯掉的水井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她逐渐长大了,才知道这些人做的到底都是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她已经可以承担家里的大部分家务了,也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留了下来。
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