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哄人的机会
周五那天下午，樊京不想在医务室里待了。
祁野见她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便依着她，同意她回宿舍住。
下午五点，安大这一周的课程暂时告一段落，学生们的狂欢也从此刻敲响铃声。
校园里，约会的小情侣多起来。树林长椅上，随处可见亲昵的行为，惹得人脸红心跳。
樊京将脸埋进祁野后背，不敢看周围人的眼光，她小声请求：“你能放我下来吗？”
她摔倒的那晚穿的是高跟鞋，脚踝也顺带给扭了。
“怎么，背着不舒服？”祁野侧头问她，“要不，抱你回去？”
他音量并没刻意减小，周围路过的学生大都会打量他们一番，祁野也都视而不见。
樊京听得心里发慌，怕他再语出惊人。便一手勒紧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催促道：“就这样，挺好的，快走吧我们。”
感觉身前的男人还没放弃挣扎反驳，樊京圈紧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头，把他勒得更紧了。
到女生宿舍楼下时，祁野被迫止步。他轻拍了两下女孩的手臂，樊京才下意识的松手，紧接着就听见他咳嗽了几声。
祁野喘着粗气，觉着好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可真是差点没把我给勒死啊。”
樊京囧，“对不起啊。”没想到平时健身练出的手臂肌肉这么有劲。
樊京从他背上跳下来，感觉身上一轻，祁野气还没喘完就转身去扶她。樊京低估了她的伤势，直接一头栽进了祁野怀里。
在宿舍门口一群搂搂抱抱的小情侣当中，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听着他强烈的心跳，樊京却异常害羞。
她双手撑在祁野胸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要回去了。”一瘸一拐的进了宿舍楼。
樊京看见躲在楼道口一脸姨母笑的楚萌，她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内心隐隐不安。
“男朋友！”楚萌将两根食指抵在一起，而后捂住嘴，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樊京再次急着否认：“不是。”
“我懂我懂，”楚萌点着头，赶紧扶着她走，“原来是老公啊！”
樊京人也傻了，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
周一，学生会按例召开晨会。
办公间内气压低到了极致，每个人面面相觑，始终不敢出声阻拦。宋柯池冷着张脸，一把将笔记本摔在了桌子上。
站着的程艺婷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极力辩解道：“会长，我真的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我没想到……”
“够了，”宋柯池满脸不耐烦，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你现在已经被正式开除了，学校相应的处分马上就会公布。你要是真有什么委屈，到校领导面前解释去。”
“处、处分……”程艺婷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散会！”
围坐在长桌旁的部长干事纷纷起身，从她身旁经过时，没人主动停步关心她，就连同情都没施舍给她分毫。
近月来，程艺婷的骄横狂妄校学生会的人都有目共睹。宋柯池也不止一次在会议上批评警告她，大家也都有眼色，没人跟她走得近。
原本只是觉得程艺婷为人性格骄纵了点，总不至于有什么坏心思。直到宋柯池将她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他们才看透她心肠歹毒的真面目。
办公间的人陆续从房门走出，楚萌走在最后，在程艺婷面前停下脚步。
人走的差不多了，程艺婷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干脆撕破脸皮，“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吧，看啊！把我这副可笑的样子完完整整的告诉那个贱人！！”她冷笑一声，眼睛红的瘆人，眼线笔和睫毛膏晕染在眼周。
楚萌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疯，吓得她呼吸一滞，咒骂一句：“你可真是个疯子！”快步离开了。
后来，办公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楚萌亲口跟樊京讲的，她有点庆幸那天早上没有去参加晨会。
接下来的一周里，樊京心情都很低落。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程艺婷，想到有人因为她变得疯狂和魔怔，樊京陷入了恐惧。
程艺婷得到了应有的处罚，她站在升旗仪式上公开面向全体师生作了深刻的检讨反思。
台下的樊京看着她，耳朵里听着她说出的每一个字。
樊京并没有因此释怀，她能感受得到程艺婷眼神里的不善，也听得出她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怒意。
樊京变得有些焦虑。
又隔了几天，樊京在校内的水果店买橙子，她无意听到隔壁的人在讨论程艺婷休学的消息。
那天，学校论坛炸开了锅。因为故意伤害他人而被校友熟知的程艺婷登上热帖，关于她的言论褒贬不一。
大多数人认为她作恶在先，罪有应得。但当知情人士透露出程艺婷患上抑郁症的消息时，又有人觉得她可怜，甚至个别极端的人将矛头直指樊京。
受害者竟也在施害者得到惩罚时受到了不该有的指责。
十一月中旬，叶子落尽了，光秃的树杈张狂的覆在空中。
樊京胳膊撑在木桥上，垂眼看被冷风吹得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暖着手里的热茶，整个人精神不太好。
她呆呆地出着神，也完全没想到更大的闹剧即将上演。
这一年的秋天结束，本该淡忘出记忆的程艺婷却再次闯进了樊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