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静室,离开了那教众的视线,夏油杰立刻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有些怏怏的贺沢诚。
“你不开心?”夏油杰声音温柔地问道。
贺沢诚抬头冲他笑笑:“没事的,只是有些胡思乱想,伤春悲秋而已。”
刚说完,贺沢诚就感觉脚腕处的束带一松,他一低头,发现自己右脚束着的袴袖散开了,便不由自主地要蹲下来重新系上。
夏油杰却先他一步蹲下了身。
贺沢诚的指尖不自觉捻紧了袖口的布料,看着夏油杰低头,手指灵巧地给他重新束好绳带的样子,他微微垂头,抿了抿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而夏油杰给他束好袴袖后并没有立刻起身,他单膝跪地,就这么抬起头,以仰视的姿态,慢慢撩起眼帘,微笑着看向贺沢诚。
贺沢诚感觉很奇妙。夏油杰素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总是温和而明亮的。
可不知是因为光线问题还是怎的,夏油杰的一半脸处于阳光下,眼神确是明亮而温柔的,看得贺沢诚心里忍不住甜丝丝的;可他另一半脸却落入了暗影,那狭长的眼眸顿时生出了一种蛰伏着的野性,像一匹潜伏已久的狼,等待着将他狩猎,又像是一只鹰隼,紧紧盯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贺沢诚感觉自己开始血流加速,仿佛因那臆想的恐惧而兴奋起来,他心脏也狂跳起来,却忍不住更加为夏油杰心动。
夏油杰笑眯眯地仰头看着金发少年,他以一种膜拜的姿态看着穿着古板神衣的少年,心绪间涌动的种种想法却全是亵渎。
夏油杰专注而着迷地看着少年逐渐被他污染撕碎的天真气质,直到看得少年眼睛都羞涩地湿润起来,才放过他,和他携手一起往大厅里走去。
八田博文那个客人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出现了,更让夏油杰厌恶的是,他这个差点强迫了诚的家伙,竟然送了诚一朵玫瑰花。
夏油杰冷着脸,突然从一旁的座位上站起身。他表情淡淡地对八田博文道:“八田先生,我们谈谈吧。”
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他跟谁在一起、被谁追求,夏油君好像没有资格管吧?”八田博文冷冷道。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酸楚又嫉妒。借着刚刚看到夏油杰和少年教主坐得不是那么亲密,猜出的他们还没正式定下关系,心里一委屈,嘲讽的话瞬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