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我们两个分道扬镳
沈月离费力地制住谢皎然的身子，带他去了安全的地方。
而谢皎然一路上却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挣扎着要回去。
沈月离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制服住谢皎然，不让他挣脱开。
好在谢皎然的伤口比较重，沈月离这才能勉强拦住他。
“你是不是疯了，刚才郁清墨都已经那样了，他反抗不了了！为什么不杀了他！”谢皎然冲着沈月离吼道。
沈月离死死按住谢皎然的身子，肩膀上的疼痛折磨他眼眶不断泛着红。
可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伤口。
先是替郁清墨挡箭，又是拼死护住谢皎然，结果到头来这两个崽子没一个感激自己的。
“我不想杀他，这件事情关郁清墨什么事……”沈月离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
“怎么不关他的事，郁家的人全都该死！”
沈月离按着谢皎然的手不断颤抖着，用力咬紧了牙关。
好半晌，他才低低出声：“不要杀他，我说了这件事交给我。”
谢皎然本来还在用力地挣扎着，此刻却是突然之间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沈月离。
两人沉默着看向对方。
“月离哥。”谢皎然哑声道：“你是不是……爱上郁清墨了？”
沈月离的脸色微微一白，没有吭声。
“你如果不替郁清墨挡那一箭，我就可以直接取他性命了，刚才明明也有机会杀了他，你却非要带着我走……你爱上他了是不是？”谢皎然一句一句地质问。
沈月离脸色发白，嘴唇轻轻颤抖着：“我……”
“你不是在利用他吗，你不是在报复他吗？！你怎么会爱上他！你怎么会！沈月离！！”谢皎然突然发了疯一般地抓住沈月离的衣领，怒不可遏地冲着他大吼。
沈月离眼圈发红地看着谢皎然，脸色难看至极。
这是谢皎然第一次这样直接叫他的全名。
从他最开始认识谢皎然以来，谢皎然就很喜欢他，总是一口一个月离哥的，到后来谢冬青离世，谢皎然也从不把仇恨算到他的头上。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谢冬青会死，有一部分原因在他。
但是谢皎然只会想着替他哥哥，还有他的月离哥报仇。
当时还那么小的少年，却默默地付出了这么多。
如今谢皎然这样崩溃地质问自己，沈月离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他……的确是爱上了郁清墨。
他这样一个理智的人，如果不爱郁清墨，他怎么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挡箭。
见沈月离不说话了，谢皎然的声线缓缓低了下去，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眼神中写满了茫然。
“对不起……”沈月离扶着谢皎然的肩膀，低声道歉。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哥，我哥呢，他算什么啊，他算什么？！”谢皎然眼眶通红，愤怒地冲着沈月离大吼。
沈月离咬了咬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谢皎然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月离最后竟然会喜欢上郁清墨，一个仇人的儿子。
“皎然，难道人真的就一定要永远活在过去吗？”沈月离轻轻喘着气，呼吸紊乱至极。
谢皎然咬紧牙关，一把拍开沈月离的手：“那我也不会像你一样，你这样对得起我哥吗？！”
沈月离愣了愣，神情滞涩地呆在原地。
“我真是看错你了。”谢皎然撑着伤口站起身要离开。
“你要去哪？”沈月离一惊，连忙要拦住他。
谢皎然却毫不领情地一把推开了沈月离的身子，失望透顶一般地看着他。
“别管我！”谢皎然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月离突然就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皎然离开。
而沈月离则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僵直在原地，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直到有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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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皎然拖着重伤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始终不能理解沈月离，为什么仇恨能够那么轻易地放下，只要是和郁家有关系的人，就绝对不可能被原谅！
谢皎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伤口，而是一路来到了牢房，关押凌深地方。
昏暗的角落里，凌深的脖子上绑着沉重的锁链，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看起来与疯子无异。
听到门外的响动，凌深颓然地回过头。
见是谢皎然，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却在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时猛的愣了一下：“皎然，你怎么受伤了？要紧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
再等凌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尖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皎然，你……”谢皎然的脸色苍白，颤抖着出声。
“去死吧。”谢皎然狠狠盯着凌深，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