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闷地小声嗡嗡:「衣服太沉,抬不起手来。」
他瞬间嘲笑开了,一点也不文雅地撸起袖子:「来,我帮你脱。」
他说着开始动手,仿佛在剥洋葱,脱掉了一层又一层,玩笑氛围一点一点消散,到最后,他的指节停驻在我的前襟,气氛蓦地旖旎起来。
我甚至听见了他加快了的心跳。
我霎时一惊,立马捂住衣服:「这是另外的价钱!」
霍宁川的呼吸明显更快了,胸口连连起伏,那幽深的目光看起来,多少是有点想揍我。
喜婆怕我俩打起来,赶忙上前道:「喝了交杯酒,和和美美到白头。」
我跟霍宁川各执一杯,瓷玉相击,清脆悦耳。
我爽朗道:「干了这杯,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
说完一饮而尽。
他却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被你发现了。
我笑眯眯地问他:「咱俩为啥成亲,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他看着我,目色慢慢暗下去:「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收敛了神色:「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
不可否认,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想知道他当年断联的原因。
明明约定大学一起考,为啥高三没毕业你就跑。
明明说好爱到老,为啥出国就丢了你的宝。
明明我爸待你真不薄,为啥他去世你没烦恼。
为啥为啥到底是为了个啥?
他静了静,对一屋子仆婢道:「都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他又沉凝良久,才下定决心一般闭了闭眼:「当年的事,我确实欠你一个解释。」
他似乎颇有些难以启齿,尝试几番,刚要开口,突兀的砸门声就响了起来。
「王爷!军营里出事了!」
霍宁川一听就变了脸色,待他说完后,急匆匆跟我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我左右闲来无事,便换上常服出了王府。
在外面逛了没多久,又遇见了上次那匹鬼精的马。
它一看见我眼睛都亮了,我走哪儿它跟哪儿,还时不时用脑袋顶我,最后把我给挤到了国师府门口。
我寻思着大过年的,来都来了,想开一点,给个面子,探个病好了。
然而敲了门,却发现我好像不大受欢迎。
开门的是国师的大徒弟陆仁甲,他一看见我,就很不客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呃……我也可以走。
但国师的二徒弟陆仁秉,他好像很喜欢我,大老远的就飞奔过来:「师娘快请进!」
陆仁甲见状立刻拦住门:「还未迎亲过门,不能坏了规矩。」
陆仁秉甚不赞同:「规矩是死的,师父是活的,不让师娘进来,你有本事你让师父把药吃了!」
陆仁甲犹豫半晌,还是让开了路。
陆仁秉热情的领着我到了国师的卧房前,径自推开了门,笑容满面地示意我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