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创口清理得很好，也没有并发症，医生说一个多月就能彻底恢复，现在已经勉强能走路。
没过一会儿护士就来测温检查，顺便更换书架上的报纸。
靳誉瞥了一眼，脸色忽变，“等一下，请把报纸给我。”
护士一愣，微笑着递上报纸，嘱咐他不要乱动小心伤口。
靳誉没有回话，他的目光完完全全黏在了报纸上。城市快报，一张照片占据三分之二的版面，画面里的两人穿着正装，季卯站在格雷科身边，表情有些紧张，侧头和他说着什么。而格雷科则单手搂着他的肩膀，模样亲密。
新闻的标题———“教子与华裔美少年现身婚姻登记局，婚期定于下周”。
报纸用了两个特大版面来报道这个婚讯，欲盖弥彰地暗示了这位华裔美少年是意大利最大华人教父Ta
g藏匿多年的外孙，而老教父在这时让两人结婚，是有意把产业正式交给教子格雷科。除此以外，没有透露更多的私人信息，绝大部分内容都是称赞这对新人是多么地勇敢、般配。
显然这条新闻经过了当事人的授意，如果格雷科不点头，没有任何一家报社、一个记者敢报道关于季卯的新闻。
这也说明，季卯真的同意了和格雷科结婚。
靳誉看着报纸上那张刺眼的照片，有种无力的窒息感。
“先生！您不可以下床这样会……”
“请和我的下属交接办理出院手续。”
“天呐！”
靳誉在护士的惊呼中拆掉腿上的固定器，一瘸一拐走出看护病房。
另一边，季卯坐在车上摸着口袋里的硬壳小本子，心不在焉。
格雷科看出了他的焦虑不安，沉默了一会儿，说：“季，很抱歉，我没能给你想要的婚姻。但是我可以给你我的承诺，我会给你忠诚、陪伴和保护，不要难过好吗？”
季卯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看着格雷科温柔的眼神，愧疚感油然而生，“不，你没有错，你一直都在帮助我保护我……这次也是，你其实没必要为了我和外公牺牲自己的幸福。”
格雷科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我说过了，我很乐意。”
“外公那边……”
“放心，手术日期已经订好了，婚礼一结束我们就去医院陪着他。”
季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前几天还和我生气来着……”
“季，他永远不可能真的生你气，没有可以对你生气。”他说话的语调很优雅，和在外人面前不一样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随性，像是在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