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出去!”白默森怕这人说些什么刺激到林棽,少有地发怒,把情绪激动的人也吓了一跳。
但林棽比他想象的冷静多了,他说:“我当然理解不了,我又不是她。或许您作为母亲能理解,但这也不是您不尊重白教授的理由。”
明明这人已经送了那姑娘一簇绣球,怎么还能无赖到让他来提供养料?
希望这种东西,向来是自心底而生的啊。
也是多亏了林棽那几句话,妇女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没有再和白默森纠缠,让他可以提前下班。
而方才在诊室义正言辞的人,坐在白默森车上副驾驶的位置时,又变得有些拘束,甚至好一会儿,都没系安全带。
借用沟通障碍的缘故,板着张脸给旁边的人亲自系上安全带,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严谨的医学教授该有的花花心思,但他就那么干了。
“啊,我忘了。”林棽尴尬地说,把头往后靠尽量保持着距离,却又不自觉地对着那张精致的脸咽了口唾沫,还恰好被白默森看见他滚动的喉结,以至于接下来的路上他的脸都有点红扑扑的。
更为窒息的,可能就是旁边有点直男毛病的人问他,“热吗?”
等红绿灯的时候,白默森还搭了把手摸他额头。
明明在医院里,浑身上下都被看过了,有些位置还被摸过了,可林棽就觉得刚刚那一手特别烫,嘴里也答得乱七八糟的,“不,不烫。”
莫名其妙的回答一说出去,白默森笑道:“林棽,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了沟通障碍?”
“沟通障碍?”小omega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白默森又很自然地点头,“我一直都有语言沟通上的问题,以前不爱说话,现在是不太会说话,有些时候说的话很无心……也有可能会伤害到别人,但是自己不太感觉得到。”
怪不得……
林棽回想着,觉得这人说话有些时候是挺直不楞登的,还有些文不对题。伤害到别人的话……
早上那个病人家属算么?
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想,但林棽心里却觉得白默森其实人很好。
“白教授,”林棽说:“你的教养和风度都很好,又身为治病救人的医师,伤害别人不会成为你的初衷。”
“是吗?你也很好。”白默森说道。
林棽望着车窗外,就当这人在夸自己般接纳了。
怎么会不好呢?
他曾经是菊系音乐家族里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是迎着光生长的独一颗野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