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关于作品方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旁的导演助理翻看着台本，抬头问，“这次你拿来参加海选的个人原创曲目是《杳》，能和我们说说这首作品想表达的含义吗？”
赵杳明显停顿了半晌，并没有立刻回答。
“杳，是我的名字。”他埋头思忖了片刻，随后极为认真地道，“但其实，它也代表着一种心情。”
导演朝他点了点头，似乎在对他接下来想说的内容表示认同。
赵杳眨了下眼睛，随后将视线下移，落在空气中的某一处，沉沉开口道：“我最不喜欢……有去无回的消息。比如出现在生命里的人，某天会突然离开，然后杳无音讯。”
温矣徊忽然呆了下。
耳边赵杳的声音仍在继续，其他工作人员都很安静，似乎都不忍打断这位惜字如金的年轻吉他手难得健谈的回答。
“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岸边向大海里扔石头，除了刚入水时溅起的那一点点水花，再也没有别的回应。那块石头像是彻底走丢了，不见了，而我在等的那艘船还是没有来。”赵杳垂着眸，神情很平淡，像是想起了从前的某些事。
温矣徊望向他，那个被摄像机的光圈聚焦着的年轻人，看起来是那样孤单。
一种莫大的痛苦忽然从心底升腾起来，顺着血液渗透到身体的每一处，逐渐将温矣徊包围。
他忽然想起去年的跨年夜，那晚在他们一起回家的路上，赵杳好像也曾对他讲起过自己的名字。
他说，因为父亲的离开，赵芝红给他取名为「杳」。
而事到如今，虽然不是出自本意，但温矣徊的匆匆退场，好像也为这个名字添上了另一层悲伤的色彩。
“好的，可以了。”导演助理举手示意道。
眼看着赵杳从座位上起身，温矣徊连忙将身子撤回来，转身往远处走去。
访谈的录制匆匆结束，摄影机前的位置很快换上了另一个艺人，继续做着自我介绍。
赵杳从幕布里走出来，刚想出去透口气，忽然被旁边一个穿马甲的男人拦住了。
“等一下，赵杳，是吧？”男人手里拿了份资料。
“是。”赵杳的视线略微往远处扫了一眼，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是咱们节目的编导。”男人把眼镜抬起来插进头发里，简单解释道，“整套综艺录制下来，我们计划让你有个形象上的改变，在中期公演的时候，给大家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具体可能需要你把头发剪短点，然后换一下穿衣风格什么的，这些妆造组的人后续会和你……”